天空破曉,第一道晨光穿過了層層霧靄照進叢林之中,滿身露水的一行人熄滅了手中的火把,緊緊跟隨在最前方的那個人身後。
現在的他們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好像是做了一場夢。
叢林中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如果沒有在黑暗中視物的本領最好的自衛方式就是找個地方貓起來。
可是前方的同伴一直處於走神狀態,而他們又不想隨便將阿牛放棄,於是點起火把跟在後麵。
當他們發現不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四周傳來的不尋常動靜警示著他們來自黑暗中的危險。
來自四麵八方的殺機讓叢林中原本喧鬨的蟲兒都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反應過來的他們剛想熄滅火把準備應對即將到來的襲擊,身前那個人動了。
高大的身形配合著如同鬼魅一般速度,讓身後幾名同伴再次感受到自己與這個人之間的差距。
每次身影的消失都要伴隨著一次不同尋常的動靜,或臨死前不甘的驚呼,又或者清脆的骨折聲,至於斷的是哪處位置就不得而知了。
短短數秒已經有三四道生命被永遠的留在了這片叢林中。
八個人聽見動靜小了下去趕忙開始找人,果然在不遠處發現了依舊朝著一個方向默默前行的阿牛。
看到他身後不遠處倒斃的屍體,眾人徹底放棄上前打招呼的想法,默默地舉著火把跟在阿牛身後不遠處的地方。
一晚上大大小小的襲擊不下十次,至於死在阿牛手中的人有多少,跟在後麵的同伴也說不清。
阿牛就這樣不吃不喝也不說話,隻在趕路和殺人之間來回切換。
時間來到第二日的中午,一路上有著阿牛的庇護安然無恙的眾人也有些焦急。
看著距離,自己一行人估摸也就走了將近三分之一的路程,如此下去就算沒有傷亡,也沒辦法進入九曜峰,那麼一切都將前功儘棄。
見著天光大亮,有五個人再也忍不住,決定脫離隊伍先行趕路。
其餘三人見狀也沒攔著,雖然是來自同一個地方,可是人各有命,自己強求不得。
一路上的見聞讓他們真實地感受到自己和那些天賦異稟之人的差距,現在這種情況能夠跟在前麵那位神人後麵保住性命就不錯了,其他的真不敢多想。
再說,真沒有阿牛在前麵開路,單單憑借自己還真不一定有現在前進的速度快。
隨著五人的脫離,整個隊伍連同阿牛在內隻剩下四個人。
行進到中午時,隊伍中唯一也是留在阿牛身後的女性同伴看到了一棵樹上的布片。
上麵的花紋正是都丘國特有的花色,想必是來自剛剛離開隊伍的某個人身上。
可是三人尋遍四周,除了找到一些打鬥痕跡,再無任何發現。
阿牛還是像之前一樣,對於一切無視,但是執著的向著九曜峰的方向前進。
為了不和阿牛離開的太遠,三個人匆匆找尋了一番也放棄了搜尋。
“人各有命,希望能在九曜峰下見到你們吧!”
此時如果有能夠直接觀察靈氣流動的人在場肯定會發現,此時阿牛周身吞噬靈氣的速度已經開時下降。
像這種自然蔓延開的低密度靈氣已經很難再滿足阿牛接下來的恢複,與此同時阿牛走神的狀況也漸漸恢複了過來。
隨著瞳孔開始收縮,視線也逐漸聚焦,回過神的阿牛看清周圍的環境,直接愣在了當場。
“我剛剛不是在城門之下,怎麼直接到這個地方了?”
不過,口鼻之間稀薄到極致的靈氣還是喚起了這兩天的記憶。
阿牛用掌心按壓著額頭。
“呃,好像是身體接管了我的意識,進入了某種恢複的狀態。”
看著雙手掌心的紋理,此時的肌肉和皮膚不再是用藥力強行補充起來的蒼白色,而是已經有幾分溫潤的感覺蘊含在其中。
握了握拳頭,先是掌心感受到一股輕輕的阻力,接著就是清脆的氣爆聲。
謔,提升的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