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人的輕騎兵,就想要偷襲對方十萬人的大營。
這多少是有些癡人說夢了。
但嚴季初就是這麼做了。
隻是距離敵軍大營五百裡的時候,嚴季初轉了個彎,繞道榆陽城往岐陽盆地的方向,舉了遼沙的軍旗。
遼沙安排在山頂的哨兵,遠遠看見遼沙的軍旗,又見煙塵滾滾,似乎拖著重物,還以為是榆陽城的物資補給到了,往下傳報了。
小將領上哨塔一看,黃沙漫漫裡,除了高舉的軍旗露了頭,完全看不清來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人。
“怕什麼?大晟那群龜孫兒,被打得躲在沙城裡頭都不敢露,還敢跑到榆陽城方向去?那不是自己找死?”
收到消息的將領大聲嘲笑著,一拍腰上彎刀,“就算他們真的敢來,老子的刀正好很久沒喝過人血,躁得很呢!”
“這件事,是不是該跟烏茲拉圖魯說一聲?”
旁邊一個跟這將領喝酒的人有些遲疑,“萬一真是大晟的兵……哦,我倒不是說赫姆你就怕了他們,隻是烏茲拉圖魯畢竟是元帥。你知道的,他這個人脾氣大得很。”
“若是他知道我們瞞而不報,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埃克達,你什麼時候膽子這麼小了?”
被叫赫姆的絡腮胡子不屑地嘲笑,“他烏茲拉圖魯算哪門子的元帥?沙狐族的小崽子而已,如果不是傍上了遼金國的公主,他一個國都沒立的部落領袖,拿什麼跟我白沙國第一勇士爭元帥之位?”
“也是烏姆爾帶兵去了狼川,不然……哼!”
赫姆冷哼一聲,將酒壇重重砸在桌上,“哪裡有他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耀武揚威的份兒!”
埃克達微微皺眉,眼底劃過去一抹嫌棄,但轉瞬就蓋了過去,打著哈哈,“大家以往都是遼金可汗的兄弟,如今共同對敵,莫說那些,傷了和氣,倒是便宜了大晟那群人。”
赫姆看了他一眼,“你這人說話,真不耐聽。如果不是烏姆爾讓我照顧著你,老子真不想搭理你!”
埃克達哈哈笑著,捧了酒壇罰酒賠笑,酒壇遮掩後,卻是垮了臉,不屑又嫌棄。
如果不是怕這沒腦子的鬨事,壞了各部族之間的團結,自己還不願跟著他呢!
真不知道烏姆爾怎麼想的,要讓自己顧好這人。
要他說,這人最好的用處,就是用激將法激怒後,攆去攻打沙城。
以他那瘋狗勁兒,能鬨得沙城不得安寧。
狼川那邊就正好可以安心拿下岐陰城,進擊肆城、叁城。
說不定,能比烏茲拉圖魯更快攻破沙洲防線,立下頭功!
到時候就算他烏茲拉圖魯得了遼金公主的青睞,他們白沙國拿了首功,可汗會將公主嫁給誰,可就說不準了。
等到那時,看他烏茲拉圖魯還能不能這麼囂張!
他們白沙國跟遼金國才是親兄弟,遼金可汗隻有一個公主,要招婿也該在他們白沙國找,哪兒能便宜不知道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