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屋裡找了紙筆,黎安裝模做樣地點開手機地圖,在紙上手繪了僅標注關鍵地點的極簡地圖。
“喪屍化爆發得突然,政府機關的所有預案都成了廢紙。所以短期內,不用期待會有官方隊伍能救人於苦海。”
黎安一邊畫著地圖,一邊跟沈念解釋當前形勢,“在政府機關失去製約威懾力後,單靠人性是無法保證秩序的正常運轉的。現在的城市,就是一個大型的狩獵場。除了要提防喪屍,還要小心那些存活的人類。”
抬頭看了眼窗外,黎安倏地起身。
“怎麼了?”
沈念緊跟著起身,就見黎安往陽台走的路上,隨手拿了晾衣杆。
視線掃過陽台,就見防盜窗的欄柵空隙裡,一隻喪屍腦袋正往裡擠。
黎安拿著晾衣杆,打台球一樣照著他腦袋一戳,那喪屍的腦袋就從脖子上飛去了半空,最後在重力作用下,在地麵碎成了高空落下的西瓜。
隻看了一眼,沈念就捂著嘴衝進了洗手間。
用晾衣杆將喪屍還扒著防盜窗鋼管的手扒拉開,黎安如法炮製地處理了另外幾隻爬樓的喪屍,丟掉晾衣杆,拿了瓶水去看扶著洗手台乾嘔的沈念。
“這樣的日子還有很多,你得趕緊習慣。”
黎安將水擰開,遞給沈念,“如果因為看見刺激場麵而受不了,導致精神出現波動,會影響你能力的穩定性。最糟的,就是你會變成那惡心場景的呈現者之一。”
本來已經好受些的沈念,聽了黎安的話,腦子裡自動將自己帶入那腦袋開花的喪屍,頓時又被惡心得吐了。
黎安歎了口氣,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
等緩過勁兒來,沈念漱了口,將剩下半瓶礦泉水全喝了,才勉強壓下心裡的不舒服。
“我會努力適應的。”
沈念擦了擦嘴,垂眸看著黎安,“不會拖安安後腿。”
黎安點了點頭,突然渾身一僵,猛地抬頭看向沈念,抿了抿唇,震驚又疑惑地試探詢問,“我有跟你說過我的名字嗎?”
被他這一問,沈念也愣了,抬手半捂著嘴,錯愕又迷茫地看著黎安,“好像……沒……”
“有!”
猛地回過神來,黎安直接打斷了沈念的話,擰著眉,雙目灼灼地盯著他,神色嚴肅凝重,語氣更是不容置疑的強勢,“我同你說過我的名字。”
“我叫黎安。”
盯著沈念的眼睛,黎安沉聲再次向他強調,“黎明的黎,平安的安。我跟你說過我的名字。”
沈念被他震住了,呆愣地眨了眨眼,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可對上那雙深沉凝重的眼,沈念仍舊順從地點了頭,“嗯,你說過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既然他這麼在意地強調,肯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
淺淺扯了唇角,沈念想讓自己看起來溫和些,放輕了聲音,“我會努力的,為了守護安安的平安。”
眸子微閃,黎安扭頭哼了一聲,“誰保護誰可說不準,趕緊過來做事。”
示好被駁回,沈念有些不知所措,側首看了眼鏡子裡笑得很是僵硬的自己,有些沮喪地低頭,頗為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