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埃莉諾他們可不能做主，隻能對他回以沉默。
阿爾貝特長歎一口氣，心情變得更加低落。
他強打起精神，重新對埃莉諾的經曆表示好奇。
“埃莉諾殿下能出現在這裡，沒有你說得這麼容易吧？”
埃莉諾指尖微動，也想到了當初出來時狼狽的模樣。
她嘴角微彎，回想起來還品味出了一絲趣味。
“父親的領地也有人感染了大瘟疫，那段時間大家都很驚慌。”
“我學著其他小姐夫人的樣子，閉門謝客，倒真的讓我成功離開了。”
簡娜爾半坐在地上，心裡滿是感慨。
“大瘟疫還真是無孔不在。”
威廉也是認可的點頭。
“沒錯，我也是因為大瘟疫，才能出現在這裡。”
“我們一家九口人，除了我，全都在維爾霍夫爆發大瘟疫時死去了。”
“先是貴族老爺的剝削，現在又是威脅性命的瘟疫，維爾霍夫已經不能繼續待下去。”
“之後便是和同鄉一起離開的當晚，遇到了大人。”
說罷，威廉還敬佩的看了任明一眼。
明明是兩位老友的敘舊，莫名就變成了所有人的談心時間。
突然，威廉一捶手，一副終於明白了的表情。
“所以埃莉諾是準備回去當貴族，才不和大人簽訂契約的？”
此話一次，空氣都凝滯了一秒。
簡娜爾狠推他一把，用麵包堵住他的嘴。
“埃莉諾才不是那樣的人，你吃你的麵包去吧！”
威廉怕不是把腦子全用來裝肌肉了，總是不看場合的說話。
埃莉諾雙手收緊，抓住自己的裙子，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良久，她長舒了一口氣，微微搖搖頭。
“不，我並沒有留戀貴族的光環。”
“我們這種女眷隻是用來裝點家裡的物件，看似光鮮亮麗罷了。”
“無論是自己的喜好，還是日常的安排，我們都必須按照規矩行事，其實毫無自由可言。”
威廉將嘴裡的麵包拚命咽下去，似懂非懂的問道。
“不喜歡曾經的生活，那不是更應該加入我們嗎？”
簡娜爾受不了了，直接給威廉施加了一個特殊禁言咒，不讓他繼續插嘴。
埃莉諾微微搖頭，事情並不是如此簡單。
“因為我是埃莉諾，更是埃莉諾·奧斯汀，無論如何我享受了貴族身份帶來的福利。”
“這個身份給我帶來了旁人的尊敬，華麗的飾品，精致的食物……”
“我也應該接受我的責任和命運，我從來沒打算改變這一切。”
“之後，我會作為父親得意的作品，成為某個貴族的夫人，為他誕下後裔。”
“我的父親已經為我找好丈夫，後年開春就訂婚。”
埃莉諾的思緒不知道飄向了何方，像是看見了自己的未來。
但她的語氣中，依舊透露出一股失落和無力的情緒。
“我的一生就像這河水，一眼就能見到底，每個人生階段會經曆的事，清晰可見。”
“我會在明年冬天之後，去到我未來丈夫的領地，並在那裡呆上一輩子。”
“或許每年能去我父親的領地看望他，或許我會和丈夫貌合神離，和他其他夫人爭鬥不斷……”
“但這隻是我生命中的小插曲，我永遠隻能在待在小小的領地內。”
“所以我做了一個非常大膽的決定，留下一份信後，離開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