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軍都城下來了數千騎兵。
王弋臉色卻一黑,來的不是趙雲,而是郭汜。
郭汜在城下耀武揚威了一番朝著張繡的軍營去了。
昨晚軍都打的昏天暗地,他派人詢問後才知道張濟死了。
李傕和郭汜雖然與張濟的關係一般,可都是老戰友了,就這麼死了有些讓人唏噓感歎。
兩人合計了一下,分出三千兵馬送給張繡,讓他知道在叔叔輩裡他還有個依靠。
張繡在痛苦之下給董卓去了一封信,交代了張濟的死因。
這是郭汜的主意,董卓對自己人很不錯,雖然成立新朝沒有給他們加官進爵,可張濟既然已經戰死了,那麼讓他的爵位再進一層也是好的,在洛陽的嬸嬸鄒氏也能有底氣。
張繡寫完信後一夜無眠,翌日清晨便早早擂鼓聚將兵發軍都,誓要為自己叔叔報仇。
看著城下氣勢如虹的敵軍,說實話王弋其他挺慌的。
他其實沒打過多少仗,而且打的都是順風仗。
不過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前路就注定危機重重。
“傳令殺一人者升一級,殺五人者升三級,殺十人我直接讓他做將軍。戰死者撫恤十倍,傷者田畝永不收稅。”
欲望往往是刺激人進步的最大動力,王弋的封賞不可謂不重,一時間城牆上的士卒們看向涼州兵的眼神都在放光。
那就不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而是一錠錠閃爍著光芒的金銀。
咚咚咚……
鼓聲響起,戰鬥開始了。
一隊隊士兵扛著梯子拚命往城下衝,城牆上的士卒則用箭矢回敬。
一時間慘叫聲和咒罵聲充斥著全場,中間還夾雜著軍侯們歇斯底裡的命令聲。
“砍斷梯子,砍斷!快!”
“放火!放火!”
“將滾木抬過來,往下扔!”
“石頭,石頭!砸死這些賤種!”
雙方打得很賣力,奈何士兵素質導致王弋守城並不容易,已經有涼州兵登上城頭了。
王弋隨手射死一個涼州兵,指著城下一處喊道“典韋!帶著你的人去燒了它!”
典韋領命下城,命令士卒打開城門。
在他眼前不遠處就是張繡連夜命人造的攻城槌。
城門打開對於涼州兵來說本是一件很開心的事,可等他們看到從裡麵走出的怪物後撒腿逃跑。
他們身上都是一件蟬衣,對方卻是厚實的鎧甲,這怎麼打?
張繡見狀也皺起了眉,他已經聽說軍都城中有甲士了,隻是沒想到這個甲士武裝的這麼嚴密。
“我來!”呂布一帶胯下戰馬朝衛士營衝去,他有種預感,這裡麵有他的獵物。
呂布的預感沒錯,還未等他靠近,典韋那如同野獸般的直覺便讓他瞬間提高警惕。
“範方,你帶人燒了它,我去會會來將。”
說完典韋大踏步迎了上去。
呂布見狀咧嘴一笑,單手持戟就是一個大力劈砍。
典韋是雙戟,他準備左手格擋,右手戳死呂布。
哪知這次他判斷失誤了,兵器相交的一瞬間典韋就知道這個人不簡單。
左手從格擋變成卸力,典韋迅速閃身躲開這一擊。
呂布調轉馬頭帶住韁繩問道“你乃何人?”
不能不問,這個人讓他感到了興奮,瀕臨死亡的興奮,就像他硬接關羽第三刀時那樣。
典韋沒回答,他在思考怎麼把對方從馬上弄下來,剛才那一擊他接不住就是因為對方借了馬力。
右手將短戟往地上一插,典韋單手叉腰說道“爺爺叫……著吧!”
當一個信奉武力的人開始思考,彆猶豫,肯定沒想什麼好事。
典韋就是如此,他腰後插著數枚小戟,借著叉腰的姿勢抽出一枚就丟了過去。
典韋的飛刀技術一點兒也不厲害,架不住他力道大啊,小戟比飛刀也要大很多,更何況馬的目標也大。
呂布也是沒防備,小戟飛過馬脖子,直接將其打斷。
範方在不遠處看得直想罵娘,你扔人不好嗎?為什麼非要扔馬?他找你打架你就一定要打?這是什麼邏輯?
“賊子!”呂布大罵一聲,翻下馬背。
他好心和彆人通個姓名,誰知眼前這貨竟然偷襲,呂布火氣騰地一下就上來了。
典韋哪管這些,揮舞著雙戟就衝了過去,想要借這個機會擊殺呂布。
呂布是什麼人,調整好姿勢同樣揮戟相應。
角力是最愚蠢的搏殺方式,更何況這裡還是戰場。
兩人招式都是大開大合,叮叮當當兵器相撞的聲音響徹戰場。
他們的戰鬥範圍十丈之內沒有一個活物,有個不長眼的士卒想要偷襲,結果被活活震死。
開始的時候典韋仗著雙戟靈活還占了上風,可三十招後逐漸便有了壓力,呂布對他的招式已經很熟悉了……
第五十招後,呂布向後一躍,咧嘴說道“你值得我出手。”
話音剛落,呂布周身氣勢瞬間變得陰森,雙目中更是透著嗜血的光芒。
典韋麵甲下的臉忽然變得凝重,看來這回真的要拚命了啊,這世上怎麼會有這中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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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典韋咆哮一聲,氣勢陡然拔高數分,如同瘋魔一般衝向了呂布。
他現在的招式毫無章法,完全是在憑借本能戰鬥,可是力道卻比之前更大。
呂布也不著急,一下一下的格擋,隻要挺過這段時間那他就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