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開啟了釣魚模式,周家人算是暫時活了下來。
不過其他的世家運氣就不怎麼樣了,全家老小送到菜市口升了天。
王弋看到調查結果也是服氣的,兩個太守十幾個縣令涉案。
這亂世才剛開始啊,還沒到貪的時候就敢這樣,要是等一切平定還不知道什麼樣子呢。
周家的情報也給他提了個醒,彆老覺得手下人才眾多,事事一帆風順就能放鬆警惕,在沒有塵埃落定之前,沒人知道結果是什麼。
對於那個神秘的勢力王弋沒有什麼好想法,有出海條件的不需要,需要的沒有出海條件,總不能是士燮老爺子吧?
這事兒他讓王芷繼續跟進,自己則找來了蔡琰詢問一些事情。
“文姬阿姊,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王弋將一張紙放在蔡琰麵前詢問“你想解決掉衛氏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你要做就做得乾淨一些,隻是沒收了鋪子卻把人放回去了有什麼意義?”
不怪王弋這般,蔡琰借著這次查案的名義將衛氏所有的商鋪封了,將人全部趕出冀州放回洛陽。
他的行事風格是斬儘殺絕,不太明白蔡琰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
蔡琰沒想到王弋居然會問這件事,反問道“這種小事你也要親自過問嗎?”
“一點兒也不小。”王弋無奈,隻得解釋“曹孟德治理青兗的時候就是我們最大的客戶,如今到了洛陽後對於牛羊等物資消耗的更多。衛氏是曹操的錢袋子,你將他們趕出去就相當於正式和曹操宣戰了。既然要你死我活,那就直接讓他們死在冀州好了。”
“原來如此,是我欠考慮了。”蔡琰行了一禮,十分歉然的說道“主公,我的本意是解決掉衛氏,你也看到我在裡麵安排了自己人。這是我的問題,主公放心,我會補救的。”
王弋擺了擺手“算了,反正早晚要打,也不差那麼幾個人。我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就是問一問。”
然而蔡琰卻不這麼想,詢問了一下還有沒有其他事情之後,她第一時間回到了自己家,脫下官服換上便裝,整理好行囊帶著幾個手下駕車一路向洛陽而去。
王弋並不知道這件事,等他發現蔡琰不見已經是很久之後了。
等那時候他費了老大勁才將蔡琰從洛陽弄出來,而曹操已經被蔡琰折騰的快要賣褲子了……
這些都是後話,王弋將蔡琰送走後開始思考另一件事情,他在考慮如何將王朗弄過來。
有些人注定是無雙猛將,征戰沙場無人能擋。
有些人注定是不世天才,權謀計略天馬行空。
有些人注定是一方父母,治理百姓保境安民。
很可惜,以上這些王朗勉強算是一個合格的父母官,前提是他治理的那片土地不能打仗。
王朗治理百姓很有一套,他師從楊賜,經學造詣很高,很擅長解讀各種經史子集。
這就意味著王朗辯論的技巧十分出色,很容易通過講道理來建立威信。
有了威信後他會大力發展經濟建設,很懂要想富先修路的理念。
在會稽這段時間,他一邊挨揍一邊居然將十幾個主要縣城的路給修通了。
關鍵是他打的一手好推手,會稽的世家被他玩兒的明明白白。
會稽世家以虞、孔、魏、謝四姓最為強大,他們互相扶持的同時也相互製約,王朗將這種製約發揮到了極致。
虞翻因為在王弋手下任職,王朗沒有再征辟虞家人,而是給予了他們最優渥的發展條件,隻要他們不殺人,想乾什麼王朗都睜隻眼閉隻眼。
魏家上一任家主魏朗因為黨錮而死,魏家現任家主還沒成年,王朗破格征辟他為功曹,主掌人事大權。
孔氏和謝氏因為人員較為完整,王朗擢用了他們之中有才能的人管理民政。
這麼看來似乎是王朗一直在討好會稽四姓。
其實不然,因為他將會稽的兵權交給了賀齊和董襲。
會稽是個有趣的地方,四大世家拚命維持著最頂級的規模,這就導致了他們不僅要互相提防,對其他世家的態度也是相當惡劣。
賀家作為僅次於他們的世家,對他們的所作所為不爽很久了。
這一點和隔壁吳郡截然相反,吳郡四姓互相通婚已久,對比他們弱的世家也多有扶持,他們在當地的名聲非常好。
會稽這四個名聲非常不好,曆史上虞翻也是因為被人造謠才鬱鬱而終的。
王朗憑借出色的政治手腕,讓會稽的世家瘋狂獻媚,都希望借著王朗的東風讓自己再進一步。
就這樣會稽的權利達到了一個詭異的平衡。聽說過幽州的富庶後王朗有樣學樣,跟著王弋學習同樣也開展了互市。
隻不過他的互市有點慘,沒有強大的武力支撐時不時就會被山越搶上一票。
即便如此,會稽依舊過得不錯,有足夠的錢糧支撐賀齊組建兩萬部隊四處征戰。
王弋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王朗既然有本事將會稽那個破地方建設到這種程度,搞一搞幽冀的經濟應該沒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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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想要將他拉到自己陣營中有些麻煩,王朗再怎麼樣如今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諸侯,屈居人下這種事不是誰都願意的。
而且因為那個著名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的梗,王弋還特意了解過王朗。
當然曆史上諸葛亮沒有罵過王朗,不過有一段曆史很有意思,王朗曾經辭官為老師楊賜守孝,還成了一段佳話。
不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這家夥在名聲的名聲非常不錯。而且弘農楊氏也承他這個情。
想要收服王朗就必須從楊氏入手。
說實話王弋非常討厭這種繞來繞去的關係,有什麼事就不能直來直去的談嗎?我饞你才能,你饞我地位雙方一拍即合多好。
非要講什麼師承、道義、誌向……
然而這不正是這個時代精彩的地方嗎?當萬事萬物的度量衡不再是利益,社會將迸發出無限的精彩。
言歸正傳,儘管王弋感覺非常麻煩,但規矩就是規矩,必須按照現在的社會習俗來。
他準備派人接觸一下楊彪,弘農楊氏是個龐然大物,要小心不被反噬才行。
人選王弋手頭上就有,桓典就是最好的選擇,況且他還想問問楊彪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到現在了還沒有將許攸做掉。
現在王弋最大的麻煩是如何派人去長安,現在長安和洛陽正在打仗,也不知劉辯付出了什麼代價,居然說動了大漢最後的名將朱儁統兵。
朱儁接管兵權沒多久便在白波黃巾中發掘出了徐晃,兩人的組合雖然不能讓曹操手忙腳亂,卻也要打起精神來應付。
畢竟老曹的兵實在是太少,張邈又背刺了一波,現在他隻能防守。
正是因為雙方在打仗,想要去長安非常困難。曹操手下士卒是出了名的軍紀差,朱儁的更甚,直接是黃巾改編,冒然前往風險極大。
想要繞路也不行,從並州繞路一來一回得小半年,黃花菜都涼了。
而且並州也不平靜,南匈奴沒有鮮卑和烏桓那麼聽話,給了互市的機會猶不滿足,經常騷擾漢民的村鎮。
很顯然於夫羅喜歡韓遂多過喜歡王弋,而且於夫羅也很光棍,每次梁習去問責他都會派兵輔助圍剿,殺起自己人來毫不手軟,根本不給王弋抽他的理由。
這是一個王弋目前無法解決的問題,所謂四夷臣服的重點不是服。
那些蠻夷根本就不會服,他們信奉的是生死憑天、不服就乾。經常降了再反,反了再降。那些人的首領還頻繁更迭,很難確定新上來的是不是對你親近的人。
除非王弋學習絕世大狠人段穎那一套,這位護羌中郎將很有可能親手砍了五位數的羌人,一年三百六十天中有三百天在打羌人,剩下六十天的研究怎麼打羌人。
其實王弋很想將南匈奴清理乾淨,實在是太煩人了,可惜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