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倒是看得很開,甚至有些過於開了。他聽到荀衍問他,很是隨意的說道“回去做什麼?替罪羊嗎?軍師,你不會是想回去吧?你連求援信都沒收到!”
“宣高,有些事從敵人嘴裡說出來,恐怕……”
“那咱們也趕不回去啊!況且敵人的話……不可信。”
“其他人也就算了,那個陳元龍的話……我曾經擺過他一道。”
“軍師,那你得這麼想。”臧霸也算是苦口婆心了“下邳丟了,但主公的目的達到了,我們有功。下邳丟了,主公的目的還沒有達到,我們就有罪了!”
“態度啊宣高……態度!”
“得了吧!”臧霸被這句話氣得不行,匪氣上來叫囂著說道“荀休若!你且去瞧瞧,全軍除了我還有幾個人拿你當軍師?你在主公那裡已經不受寵了。聽我句勸,咱們啊,不錯便是有功了。要不然以你的身份,回去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我能不知道嗎?可是身為臣子,怎麼能因為害怕怪罪就不去做正確的事?”
“軍師,真的正確嗎?”
臧霸的聲音很輕,眼神中透著詭異……與茫然。他現在已經分不清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了。更可悲的是沒人能夠回答他的問題,知道答案的不在乎,不知道的和他一樣茫然。
也就是這個簡單的問題讓荀衍無言以對,袁紹的決定他已經看不懂了,放棄青州是一個很短視的決定,可袁紹就是那麼隨意的放棄了。
那個軍師到底是誰?
荀衍暗暗將手放在了劍柄上,極力隱藏著自己的殺機……
“軍師,一切都在按照你的計劃行事,可是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王弋節節勝利,而我們節節敗退?”
袁紹目光如炬,盯著眼前將相貌隱藏在鬥篷下的人。此時他的氣場全開,足以震懾住任何出現在他麵前的人。
鬥篷下傳出了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主公,一切皆有天定。現在雖然略顯頹勢,但上天已經顯現出征兆,那河北王弋已經沒有幾天了!隻要今年過去,強大的河北就會分崩離析。到時主公攜西域精銳,定能平定天下,成為天下共主。您不是已經收到上天的禮物了嗎?”
上天的禮物……
袁紹摸了摸腰間懸著的佩刀,這柄寶刀削鐵如泥,造型古樸,乃是上古之物。最讓他欣喜的還是那思召二字,千年前他可不相信有人能預見他袁紹。
“可是我軍的頹勢還有多久才能停歇?”不過袁紹顯然不滿這位軍師的想法,聲音有些生硬。
“快了,快了。那曹孟德就是個開始,被擋在宛城不得寸進,這就是上天給予他們的懲罰。”
“你最好說的是對的。”
“主公放心……”
“報!”傳令兵的聲音由遠及近,來到帥帳內說道“主公,敵軍出城了,正向大營進軍。”
“吩咐下去,堅守不出。”袁紹迅速下達了命令,借著對帳下文武吩咐“爾等先退下,元圖留下。”
“喏……”
一眾文武紛紛行禮退去,隻留下逄紀單獨和袁紹談話。
還未等袁紹開口,逄紀就先說道“主公,那家夥……”
“慎言。”袁紹眉頭緊鎖,低聲說道“讓你查的查到了嗎?”
“查到了。那個李進之前不是這樣的,雖然才學出眾,但與常人無異。隻是最近幾年才變成這樣子的,具體原因不清楚。不過……”逄紀略一沉吟,來到袁紹身邊將聲音壓得極低說“他變成這樣那一年,剛好是黃巾大敗那一年。”
“有什麼關聯?”
“那一年張角死了。”
“死就死了唄。”
“不一樣的,據說張角會異術。”
“你確定?”袁紹臉色一變,十分陰沉的再次詢問“你確定嗎?”
逄紀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流傳的很廣,當年隨盧子乾一起攻打張角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