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啊,是世間之事最大的變數。
有些麻煩的事會因為忽然出現的人變得簡單;
有些簡單的事會因為忽然出現的人變得非常麻煩。
趙儼和杜襲又經過了兩天的爭論後有了結論,他們決定分道揚鑣。趙儼準備去投曹操而杜襲要前往河北謀生。
這是一個無奈的結果,杜襲沒有辦法說服趙儼一起去河北,他也沒有理由讓趙儼陪著他繼續隱居。
為了不讓好友出事,趙儼決定去曹操那裡掩護繁欽離去,杜襲則需要負責通知王弋將繁欽撤走。
這是趙儼為了這份友情做的最後一件事,他不是一個因私廢公的人,不會因為友情就無視繁欽的身份。
摯友終究陌路,再見便是仇敵……
王弋並不知道圍繞著他還發生了這麼多事,就算知道他也不會在意,他甚至都不知道繁欽是他的手下……
大爭之世就是這樣,任何個人都不重要,但再小的利益集團也會有舉足輕重的作用。
一直讓王弋頭疼卻沒有得到重視的劉辨整了個大活兒,長安送來的情報讓王弋想要吐血。
原本今日他是很高興的,酒鬼徐邈向他舉薦了一個有大才之人,這個人王弋知道,是個五邊形戰士,名字叫呂虔。
呂虔在前三國時代就一個曹老板手底下的磚頭,哪裡需要放在哪裡。但是後三國時代呂虔在曹丕手下就有些厲害了,武能領兵、文能治民,雖不突出卻十分全麵。
有人才來投王弋自然是很高興,開開心心的將呂虔送去了濮陽,當了一個校尉。
然而這一天的好心情全被劉辨給攪和了,王弋緊急招來了幕僚開始探討對策。
值得一提的是荀攸被王弋招了回來,壺關就剩下一座關了,留著劉曄和王正在那裡耗著就行,沒必要留太多人。
“諸位,此事我等當如何應對?”王弋將情報交給眾人傳閱,見看得差不多了便問道“若是有旨意傳來,我等要以什麼態度應對?”
“主公,不如主動請降如何?”肆無忌憚的荀彧有些瘋,他說的計劃可謂遊走於刀鋒之上“主公,我等以先帝葬禮為由請降,若劉辨不來便是大不孝,若是來了便將他請入鄴城。先帝葬禮理應莊重些,河北富庶,派個一萬甲士送葬不為過吧?”
王弋都不敢相信這麼狠的計策是荀彧想出來的,不過他收拾劉辨的計劃已經定下來了,也不準備搞什麼挾天子以令諸侯這種事。
挾天子以令諸侯雖然能獲得大義,但屁股太難擦乾淨。此一時彼一時,他對天子的需求不像曹老板那般迫切。
“不妥。”田豐當即反駁“主公即將大婚,先帝若是舉行葬禮便是國葬,兩者不可過於接近。”
田豐的理由跟開玩笑一樣,但荀彧想了想卻十分讚同這個說法。王弋也老大不小了,有個子嗣才是正理。
“主公,袁本初不是在汙蔑我們拿了玉璽嗎?我們能不能在這上麵做些文章?”辛毗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我們就說當時看到玉璽在皇宮,皇宮重地,主公不敢僭越,玉璽一直留在洛陽!”
“也不行,我們沒有證人,這種事不是嘴唇一碰就能讓人相信的。”荀攸搖了搖頭,詭異一笑道“不如我們給他想個計策如何?既然袁氏成了反賊,那我們乾脆建議劉辨給曹操封個爵位,王爵!曹操都是王爵了,怎麼也要出兵和袁紹掐一掐。反正都是狗咬狗,是黃狗互咬還是白狗互咬沒什麼區彆。”
“那不如我等更進一步!”辛毗順著荀攸的計策補充道“長安缺什麼?缺兵器!之前長安還算是甲堅兵利,可存貨老底基本上已經用完了。我們可以賣些兵器給他們,前提是要用河東郡交易。袁氏的陰謀不是已經暴露了嗎?那我們不妨加一把火。劉辨的消息渠道傳遞得太慢了,我們幫幫他,將這個消息傳到大江南北去,讓所有人都慌亂起來。天下是時候該有個皇帝了,隻是不知道這位皇帝到底是拿著玉璽的袁公路還是他劉辨!”
這是一個不錯的建議,河東郡已經被關羽打的差不多了,主要的城鎮都已經在手裡了。可是遷民工作真是一步一個坎,照這個進度明年都不能完成遷徙工作,到底有多少百姓能被遷徙過來也是個巨大的問題。
既然不能完成既定目標,那就隻能便宜曹操惡心一下劉辨了。王弋這次直接派虞翻為使節去長安主持這件事情,劉巴則裝成一個侍衛混在隊伍裡,去完成自己的計劃。
計策已定,王弋寫了一封命令讓人傳給關羽,告訴他帶秋後糧熟搶收一波後直接撤走,最好能將有些重鎮的城牆拆毀,一點兒多餘的好處都不給曹操留下。暗線儘量多埋伏,地形要勘察仔細。
其實劉辨的所作所為對於王弋的影響並不是很大,主要是太惡心了。王弋覺得惡心了,就不能讓其他人過得好,大家一起惡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