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這一代幾個有名有姓的人物真的非常有意思。
孟德真的一點兒沒有德行,屠城就跟玩兒一樣。
子孝也不怎麼孝順,父親死後就和年幼的弟弟分家了。
子廉就更彆提了,四處借錢的貨色,也不知廉在哪裡。
元讓倒是還算對得起自己的字,他確實十分謙讓,可也僅限於文人。倒黴孩子總是喜歡吹武功,打仗沒贏過!當然,升官也確實沒停過。
至於夏侯淵嘛……字非常不錯,妙才!可真要說他的才能,那除了敢打也沒什麼了。有事兒夏侯淵是真上,不論對麵是誰,乾就完了。
就比如現在,夏侯淵麵對五百前來支援的鄯善人都不帶慫的,甚至從馬上跳下來,取下箭壺彎弓搭箭,一箭一箭射向敵人的軍陣!
一壺三十箭,夏侯淵在敵人距離他還有二十步的時候將羽箭全部射完,飛身上馬直奔敵陣而去。
鄯善人已經懵了,還未衝到敵將跟前便已經死了三十個,這要是和他短兵相接不得全部死完?有人開始躊躇不前。
像這種散亂而又盲目的衝鋒,一旦有人畏縮,士氣就會全線崩潰。夏侯淵也算是成就了一回,一個人追著幾百人到處跑。時不時還能砍死兩個。
說實話這樣的局麵最不能接受的反而不是鄯善人,而是姍姍來遲的阿貴以及跟在他身後的五千顯羌遊騎。
阿貴怎麼也沒想到漢人的將領這麼猛,他也跟漢人打過交道,覺得也就那麼回事,像曹昂那樣的碾壓局並不多見。
顯羌則一臉晦氣,任誰看到和自己打得旗鼓相當的人被其他人像攆狗一樣追趕都不會好受。不過他們見到這副情景也算是承認了漢人的厲害,跟隨他倒也不虧。
夏侯淵已經看到阿貴一行人了,他沒有和阿貴打招呼,反而自顧自繼續衝殺。
阿貴見狀一臉狗腿的招呼著顯羌隨軍衝殺,很快便突入了東城軍營。
然而兩者打起來之後夏侯淵的臉色非常難看,一群潰軍、人數劣勢,雙方居然打得旗鼓相當。
直到漢人騎兵已經收拾完西城的鄯善人過來了,顯羌這邊才憑借著人數優勢逐漸占據上風。
要麼怎麼說同行是冤家呢,漢人騎兵看到眼前一幕紛紛不淡定,對著顯羌遊騎橫挑鼻子豎挑眼,怎麼看就是看不慣,覺得這幫子人就是一群廢物。
其實這麼說羌族遊騎有失偏頗,遊騎不是這麼用的。漢人騎人甲馬甲俱全自然可以強行突破,可是遊騎就隻有一把彎刀、一身衣服,怎麼可能硬拚?況且鄯善人確實害怕夏侯淵,但他們並不害怕打了許久的羌人,打起來勇氣方麵也無可挑剔。
夏侯淵看得已經不耐煩了,本不想繼續理會這些遊騎,畢竟城北還有一群敵軍等著他去料理。
可是阿貴眼尖,看到夏侯淵準備打馬便趕緊湊了上去,示意有要事稟報。
對於這個本應該死於他刀下的人夏侯淵倒是很喜歡,或許是魚找魚、蝦找蝦的不變定理,兩個沒腦子的人看著對方都十分順眼。(曆史上阿貴響應了馬超造反,被夏侯淵給剁了,夏侯淵當時的副手就是張既。)
沒腦子不可怕,可怕的是沒腦子的人知道自己沒腦子。這兩位對自己有限的智力有著清晰的定位,夏侯淵不太明白阿貴為什麼會這麼做。
不過夏侯淵看得出來阿貴有些緊張,他趕緊低聲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將軍,有些不妙啊……”阿貴欲言又止,顯得十分糾結。
完了……
這是夏侯淵的第一反應,阿貴開始思考才是最不妙的。
可還未等他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阿貴便低聲說道“將軍,我去拉攏顯羌發現了一件大事!顯羌的敵人隻有鄯善國,張掖郡的百姓全部不見了!”
“不見了?什麼意思?”
“沒了,番和的百姓都沒了。顯羌人說可能是被擄走了,他們也不確定,畢竟他們和鄯善打得很激烈。”
“擄走?擄回西域?有什麼意義嗎?占據張掖郡的是哪一國?”阿貴的話顯然已經超出夏侯淵的理解了,可是他也不想想,阿貴要是明白還用這麼和他說?
仗也沒心思打了,夏侯淵找來副將,吩咐他趕緊解決掉鄯善人後整編好顯羌遊騎,自己打馬回城找劉班商量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