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著馬車,王弋一路向北方行去。一切都交代完畢了,剩下的事情自己的臣子會為自己處理好的。
望著窗外的景色,樹木林立、鬱鬱蔥蔥,自由翱翔的飛鳥,滑過山間的清風。
有那麼一瞬間,王弋覺得這世界是如此的不真實。
他忽然分不清自己是用第一視角在進行生活,還是第三人稱觀察一切。
有的時候王弋覺得自己正做著一場奇怪的夢,有的時候覺得自己正進行一次費時的遊戲。
他真的穿越過來了嗎?還是說自己一直沉浸在某種不可自拔的擬真環境中?
當然,他真的穿越了過來,這一點他明明白白,因為受傷的時候真的很痛,饑餓的時候也真的焦心。
隻是王弋能記起學過的知識,能想起前世接觸過的人,能回憶起經曆過的故事,可怎麼就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會穿越,穿越之前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是王弋心中最鬱悶的事,每當想到這個,他就莫名的煩躁。
有道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就在王弋對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原因煩躁時,一個更煩躁的事情以奏章的形勢出現在了他眼前。
王弋曾經一度以為自己到了這個境界已經對萬事萬物滄海桑田的變幻已經無感了,可在麵對這件事的時候他還是火冒三丈——趙雲不知道抽了什麼瘋,十分正式的寫了封辭呈,正式向王弋辭去所有帶兵的職務。
趙雲抽了什麼瘋不清楚,王弋卻真的要瘋了,他剛剛準備給趙雲封官啊!這是想乾啥?
他下令隊伍轉向,直接去常山郡趙家莊,並且讓人去彈汗山通知趙雲回來,他倒要看看趙雲想要鬨什麼幺蛾子。
幾天後王弋便住進了趙家莊,還再莊子裡見到了上一任的常山太守。
趙家的莊子不小,也難怪曾經幾千騎兵在這裡吃喝數日,趙雲連點感覺都沒有。
像趙家這樣的階層是王弋目前無法管轄的階層,因為他們既不是世家,也算不上平常百姓,特彆是在趙家老大死後,除去趙雲的官職,那麼他就隻是一個地主。
世家王弋可以打壓,寒門王弋可以提拔,可是麵對地主王弋卻有些束手無策。
這個時代地主的祖上也是世家,一代代傳承下來家學已經沒落了,人丁更是稀少,莊子倒是經營的不錯。
也正是經營的不錯,他們賴以生存的便是土地,也極為信任自己的土地,不願意做出改變,王弋拿他們還真沒什麼辦法,因為他們沒有世家的特權。
王弋玩笑般詢問老太守“你說這些人從某種意義上能不能算是無敵的?隻要遵紀守法,他們就會長久的存在下去。”
“是,也不是。”老太守沉思片刻,說出了一番很有見地的話,“無論世道如何改變,土地永遠是百姓生存的根本。隻要這些人一直秉承著善心堅守住自己的土地,他們的家族就會時代傳承下去。可是想要堅守住太難了,就以子龍為例,他一心練武,根本不想管轄自家的莊子,時間久了,莊子自然也就敗了。子龍其實還好,更多的是誰家出了個不肖子孫,家產很快就會敗光的。”
老太守的話讓王弋有些詫異,他收起了玩笑,輕聲詢問“若他們出了有誌者為官呢?”
“那他們就不無敵了……”
“太守高見!”王弋算是心悅誠服了。
老太守卻擺了擺推脫“老了,老了。一介庶民而已。”
麵對這種老人精,王弋還真有些抓不住主動,人家早早就有話等在他前麵。
王弋隨即轉移了話題,問道“太守可曾聽說邯鄲改成商城之事?不知有何看法?”
老太守這次沉思了良久,最終卻沒有回答,而是行了一禮告退了。
王弋沒有追究,人家已經給出了答案,至於能理解到什麼程度就需要靠他自己領悟了。
之後幾天裡王弋算是給自己放了個假,在趙家莊裡麵試驗各種菜式,胡吃海喝、遊山玩水,根本不拿自己當外人,搞得趙家的老管家不敢怒也不敢言,可心裡就是有些不舒服。
趙雲也很快從彈汗山回到了家中,他根本不在乎家裡被人給禍禍了,見到王弋後反而又理直氣壯的請了一回。
看著拜倒的趙雲,王弋以為自己已經可以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了,可最終還是用左手按住了想要扇對方的右手,隻得無奈的詢問“子龍,可是我哪裡做得不好了?”
“主公誌向高遠,治下百姓安居樂業,沒有地方做得不好。”
王弋又問“那可是怪我在你守孝期時將你招來?”
“本事末將自願追隨,想必兄長也不願我打擾他的清靜。”
王弋再問“那可是對什麼事有不滿?見了什麼貪贓枉法之事?還是受了誰的欺壓?”
“沒有,和雲接觸的官員都潔身自好,沒有做出什麼不法之事。”
“那你辭什麼?”王弋懵了,“活得好好的,也沒什麼不爽的地方,我也沒虧待了你。我走得早些,你的任命書也快到了,升官!做都指揮將軍!你辭什麼辭?你想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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