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雍不可能因為王芷惡心了他一回就放棄,仔細搜查了那個文吏的家中後,在一個夾層中簡雍往來問候的社交信件。
問候的信件自然不需要藏,既然能通過文書院的層層查驗,那就證明字麵上這些信沒什麼問題。
簡雍隻能帶人從信的來源查起,寫信的人叫陶丘洪,家住平原,是當地的名士。
簡雍立即以文書院的名義打開城門,率人星夜疾馳,換馬不換人在第二天的傍晚來到了平原。
現在簡雍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回去的路還需要大半天,他隻能闖入陶丘洪的家中將所有人都抓了,扔進平原縣大牢,帶著陶丘洪返回了鄴城。
再次返回鄴城的簡雍還有不到六個時辰了,他也沒客氣,將能上的手段都上了一遍,逼問陶丘洪是否和大誰何有勾結。
陶丘洪此時奄奄一息,撐著最後一口氣說道“見了州牧我自有分說,你現在問我什麼也不知道,我什麼也不會說。”
“我不需要你說。”簡雍拿過一張狀紙放在陶丘洪麵前,陰冷的說,“隻要你簽了它,我就給你個痛快。”
“哼哼,州牧明察秋毫,是不會相信你的。沒有證人,單單證詞你覺得誰會相信?”
“我信就足夠了!”
“你也信不了。”一道聲音在門口忽然打斷了簡雍的思路。
簡雍轉頭看去,發現滿寵不知何時出現在牢房中,大隊的兵丁已經將文書院的吏員製住,從裝扮上看竟然是王弋的射聲營!
簡雍心中一驚,卻還是喝問“文書院乃是機密重地,誰允許你們私自進入的?”
“現在不是了,帶走。”滿寵擺了擺手,示意將士將陶丘洪帶走,自己則來到簡雍麵前說道,“你也一起吧,主公要見你。簡院長?哼!”
簡雍心下大駭,時間還沒到,他不明白王弋為什麼這麼著急。
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王弋的府邸,見到王弋後簡雍的心裡更是恐慌。
王弋的臉色非常難看,眼神中殺機四溢。
見到簡雍前來,王弋都沒等他行禮便冷冷的問“簡憲和,你給我解釋解釋,誰給你的權力,允許你在深夜私自打開城門?”
簡雍聽到這話先是一愣,因為文書院本來就有特事特辦的權力,是王弋賦予的啊。
可緊接著簡雍瞬間頭皮發麻,後背一下子被冷汗浸透!
文書院現在沒有特事特辦的權力了,現在鄴城在查奸細,而奸細就來自文書院!
若是奸細以文書院的名義打開城門,那後果……
特務工作最重要的就是細心,可是簡雍已經不止一次大意了,王弋的耐心已經耗儘。
“簡憲和,已經三日了,你查出什麼來了嗎?”王弋問起了案情。
簡雍跪伏在地,低聲說道“臣惶恐……”
“惶恐?我看你是惶惶不可終日吧!來人!”王弋不想再看簡雍一眼,下令,“將簡雍下獄,待來日判罪。”
簡雍摘下帽子,沒有等到侍衛綁縛,自己乖乖的跟著他們走了。
不然還能怎麼辦呢?自己犯蠢又能怪得了誰?
待到簡雍走後,王弋召見了陶丘洪。
奄奄一息的陶丘洪看到王弋後立即來了精神,對著王弋大聲喝道“州牧!簡雍草菅人命、行事不擇手段、強闖民宅、敗壞州牧的名聲……”
“閉嘴吧。”王弋打斷陶丘洪的話,冷冷的看著他說,“怎麼?敢和王文祖謀反的人,隻有這點兒膽略嗎?”
噗……
陶丘洪一口鮮血噴出,眼神中驚駭的神色根本無法掩飾。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和王芬那麼隱秘的事情竟然會被發現,也想不到王弋的情報水平能高到這種程度。
“說吧,你和大誰何有什麼聯係?”王弋的問題和簡雍如出一轍。
陶丘洪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思維瞬間多次輾轉。
片刻後,陶丘洪竟然坐了起來,認認真真的問了王弋一個問題“州牧,在下想知道王文祖臨終之前對你說了什麼。”
王弋看到陶丘洪這個樣子臉色一變,不再打機鋒,立即說道“王芬說我真正的敵人是許攸,可是許攸現在已經死了。”
“哈哈哈……原來如此。”陶丘洪似乎想到了什麼,詭異的問“州牧,你覺得許攸真的死了嗎?”
“你……”
“莫言!”陶丘洪立即打斷王弋,自顧自說“州牧莫要多說,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自然會對州牧知無不言,隻求州牧保我家小。”
王弋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