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桓接過軍權的第一件事就是擴軍。
他從湖熟這個萬戶大縣硬生生拉出來了兩萬軍隊。
大漢遺留下來的征兵機製被他完全摒棄,在他張貼的布告中,男人上到五十下到十五必須上戰場,違者以逃戶論處。
呂布敢將軍權交出來,完全是對自己的部將有信心,也不覺得朱桓能夠收攏那些整天哀嚎著要死要活追求來世的士卒。
然而朱桓不僅收攏了,還賦予了這些士卒極強的使命感——找到笮融,論證佛學正統。
朱桓當然不在意佛學到底正不正統,他的最終目的就是乾掉笮融,搶奪呂布的功勞而已。
當他整編好新征募的士兵後,便來尋找呂布,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將軍,時機已到,我們應該出發了。”
時機?
什麼時機?
呂布根本不知道朱桓在說些什麼。
不過他還是點點頭說道“傳令,全軍開拔!”
他對朱桓這小子相當滿意,對他征募士卒也沒什麼意見。畢竟朱桓非常會來事兒,已經將虎符還給他了。
而且朱桓將部將之間的關係整理得井井有條,根本不需要呂布操心什麼,隻要跟著朱桓的建議走就行。
朱桓的第一戰,則給呂布交上了一張極其滿意的答卷。
秣陵,賊眾之城。
呂布率軍來到了秣陵,擺好陣勢就要遣將前去搦戰。
朱桓走上前來請求道“將軍,在下願以三寸不爛之舌說降此城守將,希望將軍給在下一個機會。”
“你?”呂布有些不信任朱桓的口才,便勸說,“既然我大軍到了,就用不著你一個文士出馬。快快讓開,待我打破城門,斬了那個笮融。”
“請將軍給在下一個機會!”朱桓依舊堅持。
呂布有些拗不過,便答應“給你機會也行,但你要千萬小心,稍有不對就往回跑,我親自接應你。”
“多謝將軍!”朱桓行了一禮,摘下佩劍,緩緩走向了城池。
看著張開雙臂的朱桓,守城的軍隊都懵了,紛紛詢問守將要不要放箭。
笮融並不在秣陵,秣陵的守將是於糜,他沉思片刻,製止了士卒想要放箭的衝動。
“來者何人?”於糜死死盯著朱桓,大聲喊道。
朱桓沒有立即答話,而是到城牆邊才說“我有一言,願說與將軍聽,為了顯示誠意,願意隻身上城牆。”
說罷,朱桓還轉了一圈,示意自己沒有帶兵器。
於糜想了想,讓人放下吊籃將朱桓吊了上來。
後邊的呂布急的要死,可朱桓是主動上去的,他也不好說什麼。
於糜讓兩個士卒將長刀架在朱桓的脖頸上,冷聲問道“你來這裡有什麼好說的?但凡你敢汙蔑神使,我就將你碎屍萬段!”
朱桓上了城牆,先是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後才開口說道“將軍,我打聽過了,你曾是劉繇麾下武將。將軍可知,你昔日同僚張英、樊能等人皆在吾主麾下,將軍為何不和同僚相聚?”
“哼!你想說我背叛神使?不可能!”
“不,你會的……”
朱桓眼中閃過一絲詭異,腳下一動忽然後撤一步,兩隻大手抓住脅迫他的士卒脖子,用力一抖!
隻聽得“哢嚓”兩聲,兩名士卒立即癱軟了下去。
朱桓抄起長刀一個健步來到於糜麵前,反手將長刀架在了於糜的脖頸之上!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隻在轉瞬之間,於糜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整個天下麵對這種情況也沒幾個人能反應過來,誰能想到一向文質彬彬的朱桓武功能有這麼高?
朱桓眼神冰冷,掃視了一圈,沉聲說道“我看過你們那個所謂的教義了,也知道你們到底是一群什麼人。我可以做主,給你們一個機會。隻要你們臣服吾主,我可以勸說陛下對你們既往不咎。若不然……哼!”
沉默,長時間地沉默。
秣陵跟丹陽的其他城池不同,秣陵城中的人不能稱之為民眾,隻能稱之為賊眾。
他們是最早追隨笮融的那些人中沒有信仰,隻有貪欲的那一批,殺孽非常之重。
他們隻看重利益,不在意道德。追求的就是不勞而獲,追求的就是掠奪,屈服於純粹的惡。
笮融也無法奈何他們,隻能將他們發配到秣陵這座沒有耕種的荒城來自生自滅。
他們屬於一種獨立的狀態,給好處就願意賣命。
這些人將秣陵刮了一層又一層,地皮都冒火星了。
於糜跟他們不同,當時笮融殺死劉繇時於糜受了重傷,遺棄在外。
被一群地痞見他衣著不錯,就將他撿回去治傷,準備訛些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