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能夠遮蔽天機,哪怕是養大劉辯的那個道士也不行。
劉辯自認為是天下最強的卜算之人,能夠讓他身陷迷局,被動了手腳的並不是天機,而是他……
“既然你韓文約這麼想要主持朝政,那你就在這裡待著吧!”劉辨冷哼一聲,拂袖而去。沒走兩步又說道,“將寡人的三公還給寡人!”
“陛下想要,孤豈能不給?帶進來!”韓遂朝殿外揮了揮手。
少頃,三個士卒舉著三個托盤來到了劉辯麵前,每個托盤上都擺著一個頭顱。
“韓遂!”劉辨見狀暴跳如雷,起身就想找韓遂拚命。
不疑一把將他抱起,死死護在身下。
韓遂卻笑眯眯的說“陛下,孤可是將他們都還給你了,要不要就看你一句話了。若是不要,孤便將他們都扔了如何?”
噗……
劉辯急火攻心,一口鮮血噴出,登時暈了過去。
不疑抱著劉辯,揪著三個頭顱的頭發,向後宮走去。
他清楚韓遂不會殺死劉辯,至少不會現在殺死,他還需要劉辯行禪讓之事。
“恭送陛下。”韓遂向劉辯離去的方向行了一禮,似乎感覺一個人喊沒什麼意思,他冷聲說道“孤說恭送陛下。”
“恭送陛下!”百官起身,齊齊行了一禮,嘴中高聲唱著口號。
不疑感覺懷中的劉辯忽然動了一下,他心中一驚,沒想到劉辯竟然裝暈。
等到了後宮僻靜處,劉辯從不疑懷中翻身跳下來,抱起三個頭顱嚎啕大哭。
“王司空……
嶽丈……
楊師……
我害了你們,是我害了你們啊……”
劉辯涕淚橫流,絲毫不顧忌形象,鮮血沾滿了他的全身也不在乎,淚水和口中的血水交織在一起,詭異而又無助。
這才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情緒,該哭的時候崩潰大哭,該笑的時候放肆大笑……
劉辯怎能不崩潰,王允那須發皆張,猶自怒目而視的雙眼哪怕沒有了神采,神色依舊剛烈。
楊彪冷漠……
韋端哀傷……
人世間種種負麵情緒都能在他們臉上找到,唯獨沒有恐懼。
劉辯想起他們三人在自己麵前規劃未來的樣子,如何治理百姓、如何積累力量、如何施展權謀……
有時候劉辯都不清楚像他們這三人為什麼會追隨自己,憑借他們的聲望去哪裡都是座上賓,唯獨在自己這個名聲惡臭的人身邊是足邊犬。
劉辯恨啊!
楊彪曾上書讓他小心韓遂,韋端更是坦言韓遂野心不小。
可劉辯卻以為拿到了兵權就拿到了一切,從未想過原來調兵還可以不使用虎符。
然而劉辯這次卻不敢反抗,因為他更怕。
他發現自己揭開了一個陰謀的一角,而這個陰謀要比想象中的大很多。
有人背叛了煉氣士之間的約定,參與到了天下紛爭之中,甚至有可能就是那個人一手挑起的天下紛爭!
那人在很多關鍵的人物身上做了手腳,讓他們看不穿世事,讓他們被牽著鼻子走。
星象彰顯王朝更迭?
占星?
占個屁的星!
劉辯感覺自己看到的東西很有可能都是那人想讓他看到的,星象真正彰顯了什麼他根本就不知道!
這樣的人太可怕了,根本不是他能夠抗衡的。
可說出去又有誰信呢?
王弋?
王弋說不定早就知道,要不然怎麼會用張白騎來惡心他。
曹操?
曹操絕對會嗤之以鼻,以為他瘋了。
孫堅?
孫堅恨不得生吃了他,怎麼可能和他談論陰謀?
袁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