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大漢坐在火堆前烤在血水中泡了一天的大汗腳是種什麼體驗?
好吧,其實隻有兩個。
應劭怎麼說也是文人世家出身,不屑於像夏侯惇和李通那樣不顧禮儀。
不過看看他此時的麵部表情,周圍的情況屬實讓他沒辦法平靜。
太味兒了……
應劭感覺自己腦袋上的青筋都在隨著心脈跳動,還有越跳越快的趨勢。
那兩個倒是一臉舒爽,興致來了還會伸手搓一搓,夏侯惇甚至放在鼻子底下聞一聞,然後一臉嫌棄的撇開腦袋。
“將軍!差不多行了!”應劭要吐了啊,趕緊製止夏侯惇那惡心的行為,“將軍世家出身,為何如此罔顧禮儀?”
“打仗嘛……”夏侯惇也覺得有些不合適,賠了個笑臉,“不弄了,不弄了,你就當沒看見。”
什麼叫沒看見?
應劭嗓子眼兒都感覺頂著東西了,還說沒看見?
可誰讓夏侯惇在這裡官職最大呢?他也隻能翻了個白眼,隻當自己眼瞎了。
當然,夏侯惇的不正經也就那麼一下。皮了一下後收起笑容說道“二位,守住武關其實沒什麼問題,糧食我們不缺,羽箭也足夠用。但丟了南陽十分不妥,我們要想辦法將南陽收回來。”
話音未落,其他兩人臉上便泛起了尷尬的神色。
當地世家發難的時候一點征兆都沒有,直接突襲了署衙,讓應劭根本來不及應對,能跑都是運氣好。
李通則是非常懵逼,一路逃跑一路叛變,他經過的所有城池都在他到了之後叛變了,讓他一度以為自己身上背負了點啥,懷疑是不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跟著自己。
夏侯惇並不想問罪,他知道問也問不出來啥。
要是丟了一兩個城,這兩人砍了也就砍了。可整個南陽郡都沒了,他又不傻,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是一個陰謀。
現在想要處置應劭和李通必須曹操親自開口才行,在他這裡兩人隻能戴罪立功。
而且現在的任務不是怎麼收拾兩人,而是該如何將南陽郡收回來。
這兩位不清楚,夏侯惇可是門兒清。
武關有重兵把守也不過七千人,除此之外他們一無所有。
洛陽也沒有辦法給予支援,兵都讓曹操帶走了,洛陽除了給點精神上的鼓勵以外一樣沒轍。
好在武關非常險要,關前的道路比大門寬不了多少,隻要堵住大門,基本上就能守得住。
所以夏侯惇才計劃著反擊,難以攻陷就意味著袁紹必然會想些騷操作,他又不是曹仁,沒那個腦子應對。
三人拿起地圖,就著臭腳丫子味兒研究了很久,由於武關前麵是丹水河,應劭的意思是找個月黑風高的晚上,順著丹水河溜出去,一把火將袁紹的物資補給給點了了事。(丹水就叫丹水,沒有河。但是武關的東南方,丹水的下遊有個丹水縣,為了區分,河水我就寫丹水河了,丹水則是丹水縣。)
這個提議得到了夏侯惇和李通的認同,李通指著丹水說道“如今袁紹駐紮在三戶亭,可三戶亭實在太小了,數萬大軍或許能住下,補給一定放不下。後勤沉重,為了運輸一定會走水路……應太守……我們想的是不是太好了?”
李通的臉色忽然變得極其難看,他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關乎與整個武關的生死。
其實李通說道一半,應劭已經意識到了。
他們一直在討論自己應該如何如何,卻從沒有關注袁紹會怎麼對付他們。
現在他們可是防守的弱勢一方,這麼輕敵是瘋了嗎?
“你們說……要是袁紹明日推過來一架井闌車……”夏侯惇將另外兩人擔憂的問題說了出來。
武關前麵路很窄,就能放下一輛井闌車。
可就是一輛才要命,堵住關門他們想燒都燒不了……
“來人……來人!”夏侯惇顧不上穿鞋,直接走出門外問親兵校尉,“關內有多少火油?”
“沒……沒有……”
“為何會沒有?”夏侯惇拎起校尉懟臉咆哮,“哪去啦?說!”
“將……將軍……物資都是過您手的……您當時沒要啊……”
“滾!”
夏侯惇一腳踹開校尉,準備回去商量。
結果剛轉身又反身將校尉拎起來問道“引火之物有多少?”
“沒……沒多少……”
“引火之物也沒有?”
“將軍,開春了……”
校尉都要瘋了,也不知道夏侯惇這是怎麼了,有邪火也彆對著他出溜啊……
夏侯惇徹底死心,回到房間內立即開始書寫求援信,希望洛陽能夠給予支援。人沒有,想必物資還能給一些的。
應劭和李通則陷入了沉思,各自思考的應對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