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在策馬奔騰,身後跟著甘寧和兩百名裝備精良的騎士。
他說是五天一個來回,事實上在日落之前一行人絕對會到達蓋縣。
隨行的甘寧不知道張遼為什麼這麼著急,但是當他到達蓋縣後發現張遼連休息都不休息便直奔碼頭就知道事情緊急,立即協調在蓋縣駐守的水軍一同幫忙。
其實也用不著忙幫,他們一行人風風火火地趕過來便已經被人察覺到了。
沂水不是一條大河,蓋縣的碼頭也沒什麼閘門,一艘小船趁著騷亂和夜色的掩護悄悄順水而下,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而且就在張遼查到一半的時候,黑暗中一抹寒光劃破夜色,猶如流星一般襲向了張遼的麵門!
張遼後頸汗毛猛然倒豎,武者的直覺讓他險之又險地避過了這一槍。
然而對方顯然早有準備,一擊不成,張遼感覺腹部忽然中了一腳,竟然讓他倒退數步。
這在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一係列變故讓周圍炸了鍋,船夫們立即劃動船隻,想要躲開這要命的戰場。
士卒們則忙著維持秩序和警戒,奈何他們越是忙碌,場麵反而越亂。
關鍵時刻,甘寧搶過一支火把丟了過去。
火光映射處,一名英武青年持槍而立,用著冰冷的眼神注視著在場的所有人。
“是你?”張遼看了看鎧甲上的腳印,又看了看年輕人說道,“既然你在這裡,那麼荀衍一定就在這裡了吧?你叫陳到是吧?荀衍在哪裡,告訴我,我保你不死。”
是的,此人正是陳到,他冷哼道“哼,你還是先保證你自己不死吧!”
“張將軍,那荀衍可能趁亂跑了,我去追。”甘寧反應很快,一邊說一邊踩著小船往水流的方向追去。
哪知陳到竟然兩個健步衝了過去,單手握著槍尾,對著甘寧就是一個斜撩!
這一擊可是將甘寧嚇了一跳,光看這架勢他就知道這小子武藝不凡。
隻聽得陳到冷聲說“我在這裡,誰也彆想過去。”
“可笑!”甘寧都被這話給氣樂了,不屑地說,“這天下的大江大河可能沒有姓甘的,但是卻沒有我姓甘的過不去的!小子,你是在找死啊……”
說著,甘寧從後腰摘下兵器,準備先弄死這個不知好歹的小王八蛋。
“甘將軍且慢!”張遼忽然出聲製止了甘寧。
甘寧轉頭看去,發現張遼不知何時將一柄長柄兵器拿在手裡,隻是武器的前端罩在布袋裡,也不知是什麼兵器。
“張將軍和他有交情?”
“交情沒有,倒是有些恩怨需要了結一下。”
“嘶……這……”甘寧看著在昏暗的火把照耀下殺機四溢的張遼,喃喃道,“多大仇啊?殺氣這麼重?”
哪知張遼竟然聽到了,一邊取下布套,一邊說道“不大,分個生死而已。甘將軍且去追那逃離的船隻,務必將船上的人抓回來。”
“好!”甘寧答應一聲,找了一艘小船就出發了。
陳到見狀立即想要攔下,然而伸出去的長槍立即又縮了回來,隻聽得“叮當”一聲,金鐵錚鳴,他竟然感覺虎口有些發麻。
抬頭看去,張遼果然出招了。
月光之下,長戈兵刃表麵上密布的繁雜花紋清晰可見,這種紋路極不規則,卻有著一種極其玄妙的誘惑力。
“上一次和你打的時候沒有趁手的兵器,這次你的運氣大概不會那麼好了。”張遼單手持戈,麵沉似水。
其實按照張遼的武藝路數,戈並不是一柄合適他的兵器。
但是他應該是他們家祖祖輩輩以來武藝最強的人了,在鉤鐮槍上已經找不到什麼突破的路數了,便向王弋求了一柄兵器。
王弋大手一揮,材料管夠,讓張遼找浦沅將能打造的都打出來,一個一個試,最終張遼選擇了一柄被時代淘汰了的兵器。
不得不說,適應了之後,戈在張遼手上發揮出來的效果有些逆天,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他也憑借武藝正式進入王弋麾下第一梯隊。
不過此時張遼並沒有著急出手,他想要看看陳到會不會一上來就進入那種拚命的模式。
顯然,陳到不想一上來就玩兒命。
隻見他馬步紮穩,腰馬合一,一手緊握槍尾,一手虛握槍身,長槍如同毒蛇吐信,向張遼喉嚨撕咬過來。
張遼隨手一下將這一擊擋開,可是這一擊並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陳到來回抽動著長槍,速度越來越快,點點寒芒化作片片星雲,讓人眼花繚亂。
張遼卻隻是一下下的擋開,一麵給陳到施加壓力,一麵開始緩緩提氣。
就這樣雙方打了四五十合,許是張遼厭倦了這種你來我往一人一下的戰鬥,忽然上前一步,戈刃貼著陳到的槍杆劃了下去。
這一擊要是命中,陳到必然會斷掉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