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渙對李嚴的態度非常不爽,請求曹昂允許他去收拾李嚴一頓。
史渙屬於曹操的家將,多年來任勞任怨,對曹家人畢恭畢敬,武力也很不錯,除了有點莽沒什麼缺點。
曹昂對他很是尊重,便問道“叔父,你說這李正方再囂張又能如何?我說的話他聽了嗎?”
“當不得,當不得!大公子喚我的名字就好。”史渙趕緊推辭,隨即說道,“聽是聽了,可就是讓人有些不爽利。”
“不爽利?為何不爽利?”
“他當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敢跟大公子這麼說話?主公用他是看得起他,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
“事實上他還真是個人物,父親用他就是因為他有能夠成為大人物的才能。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我說,他聽,就足夠了。”
“可是他這種態度萬一心懷怨恨怎麼辦?”
“心懷怨恨?他想恨誰?還是先恨恨他自己吧,自己的位置都沒搞清楚。恨?他配嗎?”曹昂對李嚴的態度很是不屑。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當開始主觀討厭一個人的時候,無論這個人做什麼都會讓人厭惡。
反之,如果主觀喜歡一個人,那一些小錯誤甚至會被當成無傷大雅的玩笑,即便是大錯誤都不會進行太多苛責。
顯然,曹昂現在相當討厭李嚴,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討厭,但是曹操給予了他一個討厭的前提,出於對曹操的信任,曹昂沒有任何理由地討厭李嚴。
而且這次李嚴的表現確實不儘人意,曹昂準備收回一部分權力,他不僅要在曹軍中占據絕對的話語權,還想要在益州兵中擁有話語權。
帶著史渙,曹昂找到了一個益州兵的校尉。
校尉見到曹昂有些緊張,局促道“大……大公子……您有何吩咐?”
“彆緊張,彆緊張。過來坐。”曹昂很是熱情,關切地問,“你現在是按照我們的製度在領俸祿吧?”
“是的……”
“那就好,我問過了,我們給的俸祿會多些,普通士卒都有有些盈餘寄回家裡,家中也能吃上一口飯了。”
“對的,往年自己能吃飽就已經很不錯了,還要多謝主公和大公子……”
“不用謝我,這點東西才有多少?你可能不知道,這世上還真有當兵打仗不光能吃飽,每個月還能領錢的地方。”
“領錢?”
“是啊,不光領錢,家眷還給分地、分牛、分房子,比不了呀。”曹昂說著歎息搖頭。
校尉眼前一亮問道“大公子,什麼地方這般闊綽?當兵打仗還給錢?我以為能吃飽就已經是天大的幸事了。”
“河北啊!河北的商人你見過吧?河北那個王弋有得是錢!聽說士卒每頓都能吃肉!比不了啊……人家家大業大的。不過你也用不著羨慕,我們已經在向他們學了,給士卒們每月發些米糧、逢年過節發些錢財,讓你們打仗的時候也沒有後顧之憂。
一步一步來吧,誰也不是一下子就有錢的,王弋沒去幽州的時候,幽州百姓一家子人都湊不出一條褲子穿。
等穩定了益州,米糧發的就更多。
等打下了荊州,我們也能吃肉!”
“那該是什麼神仙日子啊……”
“還是那句話,彆羨慕。你以為肉是那麼好吃的嗎?”
“不好吃嗎?肉多香啊……”
“哈哈哈……”曹昂聞言一陣大笑後忽然笑容一收,嚴肅道,“誰都知道肉香,可是人家能吃,也能打。”
“多能打嘛……”校尉撇撇嘴,“都是脖子上頂一個腦袋,他們還能有三頭六臂?”
“三頭六臂肯定沒有,但是像白水關那樣的,人家一個衝鋒就能打下來。比白水關還要凶險的虎牢關知道嗎?人家照樣打下來了。”
“打仗有什麼的?不就是拚命嘛,我們也行啊!”
“你們也行?”曹昂的眼神中閃爍著不相信,質疑道,“那為什麼碰到一夥兒伏兵你們就不敢打了?”
“哎呀!”
校尉忽然大呼一聲,似乎想要辯解什麼,可又說不出來,急的抓耳撓腮。
曹昂見狀安慰“慢慢說,有什麼就說什麼,我又不會怪罪你。”
“這……這……是這樣的。”校尉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訓練的時候我們沒有練過防禦陣勢。”
“沒練過?不可能吧!圓陣、方陣不會嗎?”
“不……不……”
“說實話!”
“我們偷懶了,沒練……大公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