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靖不知道王弋為什麼和她說這些,不過既然王弋沒有不耐煩,她也就一直在認真的聽。
王弋講了很多,她也記下了很多,兩人似乎都忘記了黃正的事。
直到王弋似乎想到了什麼,招來呂邪低聲說了兩句,隨後對袁靖說道“有道是月棍、年刀、一輩子的槍。之前一直見你用長棍,以為你隻是力氣打。後來聽說你精通各類兵器,甚至達到返璞歸真的境界,所以才用長棍。我這裡有個以前弄的小玩意兒,送給你吧。”
“多謝殿下賞賜。”袁靖趕忙行禮道謝。
王弋卻擺擺手道,“用不著,在我這裡還真是一個小玩意兒。”
這時呂邪捧著一個匣子過來,王弋打開了匣子,似乎想從裡麵拿出來什麼,結果手伸出來後又縮了回去,隻是將匣子推給袁靖。
匣子不小,足有四尺有餘。
袁靖打眼望去,發現裡麵裝著一柄傘。
看到眼前這柄傘她才明白王弋為什麼沒拿出來,這柄傘是精鐵打造,王弋就算是拿出來也擺弄不了幾下。
這傘是王弋無聊的時候畫的圖,想要造成像前世電視裡那種可以變形、還能甩暗器的樣式。
可惜電視就是電視,哪怕馬鈞和浦沅聯手也做不出王弋想要的東西,最多傘麵當個盾牌,傘柄當個鐵槍,而且還非常重,不適合量產,在王弋這裡真就是個小玩意兒。
看到能夠單手輕鬆拿起來的袁靖,王弋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要是讓袁靖嫁給典韋,能不能給他生個項羽出來?
這個想法隻是一閃而逝,既然棗給完了,王弋準備抽她一鞭子。
“對了,袁覃在督察院,有時間去和她見一麵。”王弋說得輕描淡寫。
袁靖聞言卻愣在當場,眼圈瞬間紅了一下。
這不是感動,而是難過。
去督察院見袁覃不是去見妹妹,而是去告訴袁覃從此以後袁覃也在她的監察範圍之內,這意味著她將和自己的兄弟姐妹們徹底斷絕關係,畢竟王弋剛剛和她講過官場上的行事準則。
王弋真的很殘忍,但她隻能道謝“多謝殿下賞賜,多謝殿下關心。”
“任何收獲都是要付出代價的。”王弋的表情十分溫和,輕聲說道,“就像那個黃正,他明知道所作所為被我發現後是個什麼後果,卻依舊做了,你覺得長生能夠彌補他背負的風險嗎?”
“殿下的意思是他在說謊?”
“說謊?哼,他就沒說一句真話。他怕我是真的,可他又沒有承受過我的怒火,如何知道我憤怒的代價是什麼?他怕我,但是更害怕其他人。
去將另外兩個人抓起來,那個葉家也抓起來。
葉平就是個騙子,他探尋的可不是什麼長生之道,長生又不是不死,他探尋的怕不是升遷之道吧。”王弋的眼中閃爍著莫名的精光。
這已經不是袁靖第一次感覺王弋可怕了,可是每一次新的感受,都會刷新舊的認知。
“喏。”袁靖行了一禮,帶著王弋的命令離開了王府。
呂邪在王弋思考的時候找了個機會問“殿下,計劃是要提前了嗎?”
“當然不是,不過差不多也到了快收網的時候,我得給他們提個醒,總不能將他們都殺了。”
“可他們確實該死,長生之道豈是一群醃臢能夠想的?”
“我能想嗎?”
“殿下注定是天下之主,不僅要想,更應該擁有。”
“真的能擁有嗎?”
“呃……”呂邪被王弋嗆到語塞。
王弋搖頭笑道“哪有什麼長生啊,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吧。對了,你覺得這個袁靖怎麼樣?”
“殿下既然願意培養此人,她應當是個不錯的人才。”
“她是個人才,但還遠遠稱不上不錯。”
“那殿下為何要培養她?”
“有時候你不得不佩服袁家,能夠將一個人培養成一個瘋子。她缺少一些東西,那些東西對於一個人來說很重要,可是一個沒有那些東西的人,對我來說很重要。”
“什……什麼東西?”
“一部分仁慈。”
“殿下,恕小人才疏學淺,仁慈還能是零散的?”
“對,仁慈的具體表現就是憐憫。她有憐憫之心,卻無法區分正義與邪惡。”
“這是什麼人?”
“一個逐漸失去感情的人。”王弋起身眨了眨眼睛,找回困乏的感覺,準備回去補一覺。
不過王弋能重會周公,袁靖卻不能,她回到明鏡司,再次出現在黃正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