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丞,說!”王弋也不理會,立即吩咐張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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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範行了一禮,說道“殿下,臣認為在並州開設牛馬市,隻收耕牛和駑馬向青州供應。並州耕地不多,官府從中作保,青州以海貨供應並州,讓並州百姓多一條糧食來源。”
“如何平衡物價?”
“殿下英明,此乃重中之重。臣以為牛馬市不應全年開設,而是在特定的時間開設,時間以青州為準。捕魚最看季節,風平浪靜時牛馬貴一些;風高浪急時牛馬賤一些,具體幾何還要看青州的貧富做出適當調整。”
“交通如何解決?”
“殿下,青州海貨可走大河入冀州,冀州道路眾多,交通便利。”
“如何監管?”
“牛馬市可設在冀州,臨近鄴城,方便殿下派人監察。”
“孤要一個可行之策,多久能呈上來?”
“殿下,青州和並州相隔千裡,戶部派人查探統計,最少也要三個月。”
“孤問最多。”
“最多……”張範看了看張承,咬牙道,“殿下,最多半年,臣定擬一個章程出來。”
“好。”王弋坐下,當場寫了一份手令,說道,“此策是你提出來的,就由你去經辦。孤讓典韋撥一隊甲士給你,拿著手令,日後有膽敢造次者,先斬後奏。”
“多謝殿下。”張範接過手令,既不興奮,也不沮喪。
還是那句話,哪怕沒有那些甲士,他祖宗是張良,敢動他一下試試?
王弋倒是看到一些臣子在互相對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覺得有些好笑。
第二局已經被他開啟了,至於對手的應對肯定不是馬上就來的,需要再等一等。
不過就在他想要開啟第三局的時候,忽然看到荀彧對他眨了眨眼睛。
王弋心中一笑,想到自己開啟戰爭的時間確實早了一些,很多東西荀彧那邊可能還沒布置好,便決定暫時收手了。
看了看時間,王弋起身說道“諸君,寅時便將諸君請來議事,時乃孤心中焦慮。如今午時已到,孤安排了飯食,諸君吃過後便回去休息吧,不必知會孤了。”
說罷,王弋便走向了後宮,不多時一群小宦官便出來引導眾臣去往吃飯的地方。
吃飯就是吃飯,真的隻是吃飯。
這種事情經常在大朝之後發生,一眾文官晌午吵完之後午休片刻,在王宮中吃個飯,養足精神下午繼續再吵。
不過在王宮吃飯也要講規矩,一大堆侍衛在周圍嚴嚴實實的圍著,交頭接耳是不可能的。
而且這次也沒有午休,就算想到了什麼想要反擊王弋的組合拳的想法也隻能忍著。
當然,王弋也在吃飯,還不是自己一個人在吃,滿寵和王弋在下首作陪。
“都說‘食不言,寢不語,’我倒是喜歡在吃飯的時候談些事情。”王弋一邊燙火鍋,一邊給兩人倒酒,嘴上還說個不停,“安心坐著就好,你們一個追隨我多年,一個是我阿姊,給你們倒杯就不算什麼,兄弟朋友之間用不著這麼客氣。快試一試肉,相當不錯。
記得我第一次燙火鍋的時候還是在洛陽,在老師家中。那時也牛肉,也是三人,有老師,有劉冀州。唉……時過境遷啊……”
王弋說到這裡放下了筷子喝了杯酒,忽然感覺胃裡的饑餓感消失了很多。
兩人見狀根本不敢多說話,以為他準備說些什麼了不得的大秘密,同時放下了筷子。
誰知王弋卻說道“伯寧,所有人都覺得我這一路非常順。年紀輕輕封了爵位;出任一州州牧;打下大片地盤;統帥數萬軍隊;成為最強的諸侯,甚至玉璽都在我手裡。你覺得呢?”
滿寵倒是老實,隻回了一句“殿下,您每一步都非常凶險,太快了,快得有些不真實。”
“是啊……”王弋歎息道,“有人覺得我十年完成了其他人五十年都完成不了的事,覺得我的人生路是一帆風順的,可有的時候我卻覺得步步坎坷。伯寧,你覺得我如今應該再快些,還是應該再慢些?”
“殿下,事有輕重緩急,快慢其實沒什麼必然聯係。”
“那就慢些吧,慢點兒好,慢點兒做事仔細一些。”王弋似乎又有了精神,伸手招呼二人,“快吃快吃,彆因為我嘮叨停下。吵了一上午,餓都要餓死了,彆管我。”
王弋完全沒了主人樣,反而像是作陪,聊著家常將兩人捧得時不時發出笑聲。
這頓飯算是賓主儘歡,王弋甚至親自將滿寵送出了院外,卻又將王芷留下。
“王芷阿姊,有些事我想要你去辦。”
“殿下吩咐便是。”王芷聞言立即起身行禮。
王弋擺了擺手,沉聲說道“馬銘的案子要在適當的時候有個適當的結論,不能再讓馬尚書日日擔心了。”
“臣明白。”
“還有,滿伯寧為人認真仔細,但一個人查案總會有所疏漏,你要仔細一些。這一次督察院主要是協助調查,好好配合滿伯寧。”
“喏。”
“阿姊,功過是非要講證據,關起門來我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難處你直接和我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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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明白了。”
“去吧,我就不送了。”
“臣告退。”王芷行了一禮,向王宮之外走去。
王弋在榻上愣了愣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忽然咧嘴一笑,準備起身繼續去批閱奏章。
就在這時,呂邪忽然低聲道“袁美人攜林公子在外等候多時了。”
“他們有什麼事嗎?”王弋一愣,趕緊吩咐,“趕快讓他們進來啊,在外麵站著像什麼話?”
呂邪接到命令後快步走出,不多時便帶著袁薇和兒子王林走了進來。
袁薇見到王弋之後就要行禮,王弋卻搶先擺了擺手道“你見過阿薑和我行禮嗎?在自己家裡這些多餘的就免了吧,家中和睦比什麼都強。”
“跪下!”
王弋剛說完,就聽到袁薇大聲嗬斥,他茫然地看過去,卻發現袁薇和王林齊齊跪在了地上。
“起來。”王弋兩步躥過去,一把將袁薇拉起來,帶著些許責備道,“你這是乾什麼?剛生產完不久,著涼了怎麼辦?”
可袁薇此時早已淚流滿麵,低聲啜泣“殿下,妾身有罪……”
“你有什麼罪啊?”王弋已經不耐煩了。
哪知袁薇一句話便讓王弋心都跟著抽動了一下。
“殿下,或許最大的罪責便是妾身姓袁吧……”袁薇的眼神中是掩飾不住的痛苦與絕望。
王弋就是靠真摯的眼神詐騙起家的,一眼就能分辨誰的眼神是真,誰的眼神是假,袁薇絕對不是在騙他。
他將袁薇放在榻上,冷聲問道“你知道今日大朝中的事了?”
“殿下,是臣多嘴了。”一旁呂邪忽然插話,“平日裡袁美人對我們這些人多有照拂,也不爭不搶,臣實在不忍她……”
呂邪沒有將話講完,有些話多說一個字,牽扯的人就會多痛苦一分。
“你做得對。”王弋並沒有怪罪呂邪,而是一邊擦去袁薇的淚水,一邊說道,“平日裡我忙於政事,聽說都是你在教導那些小子,阿薑和我說你教導得極好,一個個知書達理。這很好,以後你也要多費心。
你出自世家大族,很多學識都是我們不具備的。我信不過那些人,隻有你才能讓我安心。
以後我隻會越來越強大,我的兒子不能比袁譚差,每一個都不能。”
“妾身……知曉了……”
“放心吧,有我在外麵給你們遮風擋雨,安心做好你該做的事就行了,不用妄自菲薄,也不用戰戰兢兢,在我倒下之前,沒人能動得了你們。”王弋終於擦乾淨了袁薇臉上的淚水,順手還扯出一個笑臉。
彆看袁薇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扭過頭嬌羞的模樣還是讓王弋有些怦然心動,可惜現在是白天,他也隻能心癢癢一下。
心中煩悶,目光掃過還跪在地上不知所謂的兒子,王弋上去就一腳,罵道“起來,讓老子看看你長多高了?”
王林倒是皮實,起身一把抱住王弋的大腿,嘿嘿笑道“爹爹……陪我玩兒吧。”
“你想玩兒什麼?”
“孩兒想騎大馬!”
“好,爹爹陪你騎大馬!”王弋答應一聲,指著王林對袁薇笑道,“長得真快,再過個年比我都要高。”
剛剛還嬌羞不已的袁薇此時滿臉殺氣,恨鐵不成鋼地說“最頑皮的就是他!妾身生的兒子,每日能將妾身氣死!回去罰他抄經書!”
“嘿嘿……不聽不聽,我們不聽……”王弋一把抄起兒子就往外跑,邊跑邊說,“呂邪,將前兩年儁乂送給我的馬牽出來,我王弋的兒子,就要騎最好的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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