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不知道賀誠明的能力如何,但他能在海寇島順順利利地活到現在,堅持自己的原則,沒有為了生存和那些海寇同流合汙,可見是個有手段的。
“那你便留下罷。”裴織點頭。
賀誠明雙眼一亮,恭敬地磕頭,“多謝太子妃賞識。”
等他重新坐下,裴織指著一旁的溫如水道“她是福寧郡主,你有什麼想了解的可以去問她。”
賀誠明看向溫如水,然後同樣恭敬地行禮。
決定收下賀誠明,裴織便詢問他和趙大人的事。
賀誠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其實上岸後,得知太子妃在青河府,草民就特地來這裡,也是故意去巧遇趙大人的……”頓了下,他說道,“其實亡母去世前,曾和草民提過她的身世,草民從常將軍那裡得知趙大人的身份,知道他和家母是表兄妹……”
所以這一切,都是他故意安排的。
趙鶴的母親是賀氏女,他和賀清婉是表兄妹,曾經也有過幾麵之緣。
賀誠明的長相肖似亡母,隻要認識賀清婉的人都能認出來,趙鶴自然也不例外,雖然時隔許久,仍是很快就認出來。
當年賀清婉失蹤,曾在李賀兩家引起極大的震動,很多人都認為賀清婉被海寇殺死了,傷心好一陣子,還為她立了衣冠塚。
趙鶴原本也以為這可憐的表妹不幸身亡,哪知道表妹的命運如此坎坷,還不如當初在海寇上岸時就死了呢,如此也不必受十幾年的苦,連帶著孩子的一生也毀了。
賀誠明在選擇毀滅海寇島後,就想過自己的未來。
所以在知道裴織是太子妃,並從常將軍那裡察覺到太子妃對他有幾分賞識後,他的心就活絡起來。
離開海寇島時,他並沒有閒著,一直尋找機會去了解外麵的情況,順便也打聽亡母那邊的親人,以便上岸後,他能更好地找一條出路。
所以能知道趙鶴和賀清婉的關係,也是他故意打探出來的,一步一步實現自己的目的。
這樣的算計,賀誠明已經十分嫻熟,甚至可以說是刻在骨子裡的本能,因為唯有如此,才能讓他更好地在海寇島活下來。
賀誠明的目的達成後,並沒有久留,很快就離開。
他目前暫住在趙鶴府裡,趙鶴忙著將他的消息送往蜀地賀家,不管怎麼樣,賀清婉的事,還是要讓賀家人知曉。
至於李家,趙鶴自從知道賀清婉的經曆後,心裡十分震怒,決定暫時不去理會。
賀家遲早要為賀清婉討個公道!
裴織和太子爺回房歇息。
“你的身體怎麼樣?今兒吃了什麼?膳食可合你的胃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孤讓人去雲州城那邊帶了點血燕回來,給你補補身體……”
進到屋子裡,太子爺就拉著她的手嘮叨起來,問得極為詳細,連她少吃了碗飯,都要蹙起眉頭,想著是不是要換個禦廚給她做好吃的。
裴織好笑道“放心,我身體好著!倒是殿下你這幾日在外奔波忙碌,有什麼消息?”
秦贄看她一眼,見她眉眼帶笑,瑩潤生輝,摸了摸她的臉,拉著她坐下。
“海寇上岸的事,確實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孤已經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說到這裡,秦贄眼神陰鷙,滿臉戾氣。
“我聽說趙大人那邊揪出幾個聯合海寇的人,不過他們都是些小雜魚,查是查不到什麼的,主要還是幕後與海寇合作的人……你應該知道是誰吧?”裴織敏銳地問。
秦贄先是搖頭,“那些海寇稱他為商先生,據說是一個身體不好的病秧子。”
裴織挑起眉,姓商,病秧子?
見她凝眉苦思,秦贄笑起來,“阿識彆想了,這人藏得極深,你肯定是沒見過他的,孤也沒什麼印象。聽說他和海寇交易完後,就躲起來,如今也不知道他還在江南,亦或是去了其他地方……”
裴織想了下,難免心中歎息。
古代交通信息不發達,若是有心想藏,還真是很難找到那人。
“不過我們已經從海寇的二當家那裡知道此人的容貌,根據其容貌,想找出來倒是容易。”
“二當家?”裴織愣了下,“你們找著二當家了?”
其他的大當家、三當家和四當家都被太子爺親手取下首級,唯有二當家帶著海寇上岸,不知道逃去哪裡。
秦贄忍不住笑,“二當家不是被你捉住了嗎?”
經他解釋,裴織終於知道,原來二當家是出現在小漁村、偽裝成村民的那魁梧男人,被裴織帶上船一起前往海寇島。
登島那會兒,裴織留了人在船上盯著那幾個海寇,倒是沒想到二當家混在其中,還是常將軍帶人清點海寇時,賀誠明認出來的。
對此,裴織也不在意,她會留下二當家,隻是想讓他帶路。
那二當家以為自己隱瞞自己的身份就能逃過一劫,但他的下場早已經注定。
說完這事後,時間差不多,下人準備好豐盛的晚膳。
秦贄盯著桌上的膳食,又看向裴織,果斷地讓人再做幾道菜過來。
他這是心疼太子妃在外忙碌奔波幾天,後來又昏睡了幾天,人都跟著消瘦了,恨不得將她身上消失的肉再次喂回來。
“孤晚上抱你時,你都瘦得快剩骨頭了。”太子爺抱怨地說。
裴織瞪他,“我哪裡瘦了?我這是苗條纖細,勻稱婀娜。”她非常滿意自己現在的體型,很符合時下貴女的優美體態。
秦贄給她夾了一塊醬肉,嘴裡道“好好好,你不瘦,但你也不胖啊,多吃點,孤喜歡抱有肉的。”
太子妃沒好聲氣,“那你去抱頭母豬睡,豈不是肉肉的?”
秦贄“母豬沒你好看,沒你香,沒你軟……”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