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誠毅回稟道“這次滅鼠行動,必須一擊必中,目的是要將‘老鼠’滅絕,而不是將‘老鼠’嚇跑。
因此這次行動要快,要在京城這次行動的風聲傳到各地之前,要在那些偷糧的‘老鼠’得到消息之前,我們的人要先到先動手。
此事臣等已經做好了準備,如今就隻等皇上的旨意下達了。”
“好,朕即刻下旨。你們派出多隊人馬同時出發,行動要迅速,出手要果斷。
大曄的糧倉,絕不能變成‘老鼠’的天堂,更不能變成西兆與彆國的備用糧倉。
糧食是我大曄的,是我大曄軍隊和大曄百姓的,容不得‘老鼠’糟蹋。”
“是,皇上的旨意臣等全記下了,稍後回去,就安排參與捕鼠行動的人立刻出發。”
“好啊!”葉道遠在旁邊聽著,也不住地點頭。見他們說完了,葉道遠又看了看他們幾人,開口說道“皇上、誠毅、信長、還有姚大人,老朽有一想法……”
“老師請說。”承祺帝恭敬地說道。
“老臣要說的是關於那尹侍郎……從之前小珠兒的滿月宴上,由他的女兒口中暴露出的他背後的言辭和情緒,到這一次他對率使節團出使北雍的熱衷,再加上這次出現在他府中的黑衣殺手和花匠老蘭……不能不讓人心中生出幾分懷疑。
但是,畢竟都沒有確鑿的證據。可以懷疑,但無法確定,更不能定罪。
如果尹大人真的是清白無辜的,那麼所有問題也都有解釋——比如關於他背後的言辭……是他女兒年紀小,聽錯了;
想要率使節團出使北雍嘛……是因為他身懷大才想要施展、想要出人頭地、想要報效國家……機會在眼前時,熱衷和爭取都沒有錯,都屬正常。
而他府中會有黑衣人進入,並且死在他府中花匠的屋中,而他府中的花匠也因此拒捕自殺……他這完全可以解釋為花匠老蘭當初是刻意躲藏進他府中的,而他們毫不知情,這黑衣殺手就是來找花匠老蘭的。
而如今這兩個人都死了,死無對證的事,就更無從落定。
所以,有關尹侍郎的問題都有兩麵可說。
但話說回來,既不可百分百的懷疑,但也不可能再百分百信任了。
幸好尹大人所在的衙門是禮部,禮部有姚大人坐鎮。隻是以後姚大人要多花些心思了。”葉首輔朝著姚尚書說道。
“下官明白了。”姚尚書嚴肅地應答。
“剛剛老臣說,針對尹侍郎此人此事有個想法,老臣是這樣想的——不管我們對尹侍郎如今懷疑與否,還是懷疑與不懷疑各占一半,尹侍郎都先留著不動。”
“首輔大人的意思是……”姚尚書有些疑惑地問道。
蕭誠毅看了看狄信長,兩個人相對點點頭。
“老師,我和同襄侯與您的想法一樣。
如今,尹侍郎的某些方麵引起了我們的懷疑。
先假定尹侍郎有問題,我們現在直接將他拿下了,但是拿下之後呢?我們就又變成了盲人的眼睛,聾子的耳朵。
我們拿掉了一個已經現形的,那一時之間我們又該從何處著眼呢?
在我大曄官員之中還有多少是西兆的奸細?還有誰與西兆或其他國家有勾連?這些我們暫時都不知道。
其他官員……目前我們還沒有發現太明顯的跡象。況且我們也沒必要草木皆兵、自亂陣腳。
與其盲人騎瞎馬,不如留著一個可見的。
對於尹侍郎,我們倒不如不動聲色,隻在暗中監視,由著他一切照舊。
如果尹侍郎是清白的,是大曄的忠臣,一切都是巧合、一切都是誤會,那麼日後自然有機會證明。
如果尹侍郎真的有問題,那盯緊了他,或許由他那裡,我們就可以發現很多不容易被發現的東西、挖出更多暗藏的奸細。
平日裡與尹侍郎來往關係密切的那些官員就值得探究,臣等已經安排了人手,暗中監視,逐一排查。
我們當然不希望尹侍郎有問題。
可如果……尹侍郎真的是西兆的奸細,那麼……”蕭誠毅說道此處,停了下來,眼睛眯了眯,臉上露出了一絲略顯怪異的笑,“就讓他當一個等著招蒼蠅的臭雞蛋好了。”
“這……”蕭誠毅這話說完,聽得姚尚書有些瞠目結舌,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的話能出自大曄第一青年才俊、被稱為君子表率的蕭誠毅之口。
“話糙理不糙。就是這個意思。”葉首輔用手指點點蕭誠毅,再看看承祺帝和狄信長,幾人都笑了。
承祺帝和蕭誠毅是從小的夥伴,葉道遠和蕭誠毅是師生,狄信長和蕭誠毅是郎舅,也是從小就熟識,奉王府和勝義公府本就是通家之好。
蕭誠毅偶爾說出一句毀形象的話,這幾個人從來不會覺得奇怪。
就連薛瑞也一樣見怪不怪,蕭誠毅和承祺帝小時候湊在一起也沒少調皮淘氣,他又不是沒見過;被勝義公這個當爹的和當師父的,追打得滿院子上躥下跳、嗷嗷亂叫的也是常有的事兒。可那也不耽誤人家長大之後成為天下聞名、文武雙全的第一青年才俊佳公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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