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嶽輕手輕腳地靠近,將一旁的錦被扯過來,蓋到了北雍皇的身上。
北雍皇沒有睜眼,隻是說道“你也去一旁歇息一會兒吧,天亮之後還有得熱鬨。”
“是,奴才遵旨,謝皇上。”馮嶽輕手輕腳地退出內殿,隨手將門關上。
馮嶽來到殿門處,朝外看了看,時辰確實不早了,皇上連一個時辰都歇不了就該起來上早朝了。
馮嶽也沒有去後麵他自己的處所休息,而是直接在門檻兒上坐了下來,身子靠在門框上閉目養神。
回想著今天這一天,從歡迎大曄使節團的宮宴開始,到文玉長公主的明敲暗諷,再到那胡燕燕的自不量力、癡心妄想——還真想不到,胡燕燕居然妄想著讓那來路不明的假二皇子與大曄的福星小郡主聯姻,簡直是不知所謂。
野心大,貪念大,惡念大,招來的罪孽和禍事也大。
人家大曄的文玉長公主也是個狠角色,都沒等那胡燕燕說完,直接就一酒壺飛過去,糊了她一個滿臉花,絲毫不留情麵。
人家就那麼當眾一酒壺砸了北雍貴妃娘娘的臉,砸了你又能怎麼樣呢?砸了也是白砸,誰讓你居心不良,膽敢覬覦人家大曄的小國寶的?不砸你砸誰呀!
哼!馮嶽想到這兒,嘴邊也現出一絲冷笑,搖了搖頭。
之後,又是離王跳了出來,可結果呢?被人家文玉長公主夫婦一起左右開弓地狠狠打臉不說,還被文玉長公主狀似戲言般挑出了這隱匿數年的秘辛。
離王,離王的背後還有哪些人呢?
馮嶽想到此,臉色也變得嚴肅暗沉了下來。胡燕燕的爹胡懋和胡燕燕的兩個兄長肯定是與離王一夥的;
那離王妃的父親樊侯爺呢?當初樊侯爺似乎就不太滿意自己的女兒被賜婚給離王,然而卻無法抗拒先皇旨意。
而離王與離王妃自成親之日起始終是感情不和,甚至都說不上貌合神離。
那離王妃自大婚之日下轎昏倒,被喜嬤嬤直接抱進了新房之中,既沒有行拜堂大禮、也沒有洞房花燭同飲合巹。
此後,那離王妃更是終日在內院養病念佛,不見離王,不見訪客,除了一年之中回幾次娘家探望雙親以外,隻在自己院中關起門來安靜度日。
據說就連平素的吃穿用度都是離王妃自己的嫁妝,與離王府井水不犯河水;既不理內院側妃、侍妾們爭風吃醋的醃臢事,更不摻和離王府的所有是非。
而離王的正牌嶽父樊侯爺,從前就是不站隊、不選邊,隻忠於皇上。
如今以其各種行為看,依舊是如此——做嶽父泰山的,與自己的女婿幾乎不來往。
而離王的側妃秦氏……戶部侍郎秦通的庶女,他們的秦氏家族嘛……到時倒真要好好地探究一番。
另一名側妃好像是位富商的嫡女;至於其他的妾室、良娣之流,也都是各個官家的庶出女,或是巨富之家的嫡女,都需要關注一下。
至於這胡燕燕的爹胡懋,胡懋的夫人與離王的母妃本是親姐妹。
不管從上一代的連襟,還是這一代胡燕燕與離王的勾勾連連,這裡麵的乾係就少不了。
胡懋手中掌著幾萬兵權,那兵權……“唉!”馮嶽稍稍活動活動身體,將腿伸長,斜過身來,背靠在門框上,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
馮嶽仰頭看著天邊的那一輪明月,心裡在預想著今日早朝,殿上的群臣在聽到罪己詔時的表現都會是怎樣的?
而此時,北雍京城主街上的天香酒樓中。
這裡就是以酒樓作為掩護的、設在北雍京城之中的流音閣。
此刻,天香酒樓中,或者說流音閣中,在北雍這裡的流音閣首領覃索雙手背後站在窗前,也在仰著頭看著天上的月亮,聽著身後的屬下向他稟報著今日北雍皇宮之中歡迎大曄使節團的宮宴上的事情。
當所有事情講述完畢,那名屬下抱拳請示道“首領,這些事情要不要馬上飛鴿傳書回去?”
覃索收回目光,轉頭看向自己的屬下,輕輕地搖了搖頭,“不忙。宮宴上這麼熱鬨,想必今天這一天還會有熱鬨。我們且先看看後續,待今日該發生的事情都發生了,再一並彙報回去也不遲。”
“是,首領。”那名屬下抱拳應道。
“告訴我們的人,各處都要小心著。北雍皇城裡有任何的風吹草動,我們的人都要及時掌握。同時,你要和我們使節團的人隨時保持好聯絡。”
“是,屬下遵命。”
“好,辛苦了!你先去吧。”
“是,屬下告退。”這名屬下轉身走出去,將門也關上了。
覃索離開窗口,慢慢地走回桌邊坐下,手臂搭在桌案上,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桌麵。
今天,北雍的早朝上又會發生些什麼呢?覃索想了一會兒,站起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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