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露荷依然靜靜地閉著眼躺著,沒有動。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有拐杖觸地的聲音。緊接著,又有聲音從她身側的窗外傳來。
尹守哲挪到了臥室這一側的窗外,輕輕拍著窗,“荷兒,開門,為夫有話跟你說。”
屋內沒有回應。
唉!尹守哲重重地一聲長歎,“荷兒,你誤會為夫了,真的誤會為夫了。
為夫對你與當初迎娶你之時對你的喜愛沒有減少一點點,相反的,我們近十年的夫妻,早已經是血濃於水的親人了,你怎麼會……怎麼會生出要離開為夫的心呢?
荷兒,你開開門,我們夫妻倆平心靜氣地說說話,將誤會解開好不好?其實,為夫心裡也有些話想跟夫人說說。”
屋中依舊沒有回應。
尹守哲想了想,又拍了兩下窗戶,“夫人,夫人,你開開門吧,夫人若是再不開門,為夫就去將宗兒和柔兒叫來,讓他們兄妹二人來求夫人開門。”
屋中的周露荷聽了,心中一陣無奈,又一陣氣惱。
周露荷勉強自己起身走到外間,一把將門栓拉開,而後轉身又走回了內室,重新躺回了軟榻上。
尹守哲聽到了門裡的動靜,拄著拐杖一下一顛地走到了門口,再抬手推門,門開了。
尹守哲扶著門框,拄著拐杖,艱難地邁進了門檻兒。
正廳裡無人,尹守哲又費力地朝著東裡間的臥室走去。
屋中光線昏暗,但是依然能看清歪在臥榻上的周露荷。
周露荷背對著門躺著,聽著“嘟嘟嘟……”的拐杖觸地的聲音,身子一動不動。
尹守哲一步一挪地來到軟榻邊,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扶著軟榻,在周露荷身邊坐了下來。
周露荷背對著尹守哲,不去看他,更不去理睬他。
唉!尹守哲歎息一聲,拍手輕輕拍了拍周露荷的手臂。
“荷兒,我們夫妻倆好好說說話,好不好?”尹守哲輕聲說道。
周露荷還是不理他。
尹守哲無奈地搖了搖頭,“荷兒啊,為夫知道你生為夫的氣了。為夫有的時候做事不夠細心周全,沒有考慮荷兒的感受,荷兒心裡會覺得委屈,那當然就是為夫錯了。
就像昨晚,書房中有急件送過來,是北雍使節團那邊的消息。因此,為夫沒有等荷兒送嶽父嶽母回來就直接先去了書房。
等到將事情處理完了,為夫的腳又一陣陣地痛得厲害。為夫也不想總是讓長興來來回回地背著,那樣很難看,為夫也覺得很沒有麵子。
本來為夫還一直等著……等著荷兒會去書房看看為夫,陪陪為夫,結果一直等到了三更天,荷兒也沒來。
後來,腳疼得稍微輕一些了,為夫才算是勉強睡了一小會兒。”尹守哲開始打苦情牌,他知道周露荷心軟。
“早上出門前,為夫想來看看荷兒,跟荷兒說幾句話再出門,結果荷兒還睡著,為夫就沒有打擾,自己先去了衙門。
就因為這樣,荷兒就以為為夫是有意地敷衍著嶽父嶽母、有意地疏遠荷兒,甚至是嫌棄荷兒。
荷兒,你再仔細地回想一下,有沒有可能是荷兒誤會了為夫?”
周露荷雖然沒有回應,但尹守哲所說的話她都聽到了。
周露荷聽著尹守哲說的這一番話似乎也是有些道理的,不由得心底裡也多了一絲不確定——難道真的是自己多疑了?真的是自己錯怪了夫君?真的是自己反應過度了?
但是一個女人對感情的敏銳感覺,有時候是言語說不清的。難道真的是她的感覺錯了?
周露荷仍舊沒有出聲。
尹守哲輕輕撫摸著周露荷的手臂,繼續說道“荷兒啊,你剛剛賭氣說要給為夫收拾書房、收拾院子,還說什麼讓為夫納妾,還說什麼另娶新妻。你說說你這些胡言亂語都從何說起?
我們二人結縭近十年,一直相親相愛沒錯吧?
想為夫從考中進士,一直到今天做到了禮部侍郎,這一路升遷上來,也不是沒有人為了討好為夫、拉攏為夫,給為夫送美人、送妹妹、送小姨子,甚至……若是為夫有那份心思、若是為夫與荷兒感情不深、若為夫真的是好色之人,為夫早就納進來幾房小妾了。
可是為夫沒有。
為夫隻想與荷兒好好相守這一輩子,不想讓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破壞了為夫和荷兒的感情。
荷兒有時候對為夫的懷疑……荷兒有沒有想過,荷兒的懷疑也是委屈了為夫?
為夫也承認,自從咱們的柔兒惹了那件禍事開始,很多事情都有了改變。為夫在仕途上、在官場上所麵對的一切也都有了微妙的改變。
為夫也有難處。但是這些難處,為夫不想將它們轉加給夫人,隻想著熬過了這一段兒,為夫再想辦法對目前的狀況加以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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