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露荷看到了尹守哲那無奈的表情,再看看自己的女兒,想說教幾句,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最終,周露荷也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尹守哲去了書房。
來到書案後坐下,長興泡好一杯茶,放到了尹守哲麵前的桌案上。
見尹守哲沒有什麼事吩咐,他便輕手輕腳地退了出來,隨手將書房的門也帶上了
尹守哲一個人坐在書房中,隨手拿過來一本書翻了幾頁,沒心思看,便又扔下了。
看看桌案一角上放著的一摞公文,想伸手拿過來看看,手伸到一半又放下了。
書都沒有心思去看,更何況公文了。
想想,左右也沒有什麼太緊急的公文,便索性朝後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
心亂,心不靜。
好半晌,尹守哲睜開眼,吐出了一口氣。
尹守哲伸手將硯台的蓋子打開,用小銅勺從水盂中盛了幾勺水在硯台上,拿起墨塊開始磨墨。
有時磨墨也能讓人心靜下來。
磨呀磨,直到墨色發了出來,尹守哲將墨塊放下,又從一旁的架子上扯過來一卷宣紙,直接鋪開到桌案上,兩邊用鎮紙壓住。
拿過一隻狼毫,蘸了墨,開始寫字。
心煩意亂的時候,寫字也算是一種靜心修煉吧。
直到一大張宣紙寫滿,外麵遠遠地也傳來了定更的梆鼓聲。
尹守哲將手中的筆放到筆架上,扭頭看向窗外。
窗外的天色已經黑透了,霍風還不見回來。
尹守哲看向麵前自己剛剛寫的這一幅大字,歎了口氣,伸手將這一張紙團吧團吧扔到了一邊。
又扯過來一張紙鋪好,再拿起筆,再寫。
還沒寫幾個字,聽著外麵傳來了腳步聲。
這腳步聲他熟悉,是霍風回來了。
尹守哲手中的筆沒有停,繼續寫著。
隨著敲門聲一起傳進來的是霍風的聲音,“爺,我回來了。”
“進來吧。”
“是。”霍風應聲,推開門走了進來,隨手又將門關上。
霍風來到桌案前,朝著尹守哲拱了拱手,“爺,屬下回來了。”
尹守哲將手中的筆放下,抬頭看向霍風。
“爺,去平康縣的人回來了。
根據他探聽的消息,這次的事應該是意外無疑了。”霍風說道。
“去的人有沒有聽到什麼新的消息?”尹守哲問道。
“沒有。
他去平康縣聽到的消息,也不過是比在京城裡聽到的更詳細一些,更具體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