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義公夫人童問溪看著看著,不覺長歎了一聲,“珠兒這孩子才這麼小,本該在家中千嬌百寵地養著。
可咱們珠兒呢,卻要離開家,離開爹娘,離開親人,去到那遙遠的鳳鳴山上。
哎!一年裡也見不到幾麵,一年裡相聚的日子也就那麼幾天。
想想啊,要是就這樣過往後的每一年,咱們還不能好好地看她幾眼,孩子就要長大了。
每每想到這些,心中總覺得有一份酸楚和遺憾。”勝義公夫人童問溪說道。
坐在勝義公夫人童問溪身邊的狄星月也在看著那邊笑顏甜甜的女兒。
漸漸地,女兒的樣貌變得模糊了,原來是湧出的淚水遮擋了視線。
狄星月連忙放下手中的針線,拿出帕子擦了擦眼睛。
又回頭看看婆母,用帕子替婆母擦去湧出眼眶的眼淚。
“娘!”狄星月喚了一聲。
勝義公夫人童問溪看看狄星月,握著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娘沒事。
看我,大概是有了年紀了,眼窩好像也變淺了。”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接過狄星月手中的帕子,自己擦了擦眼睛,“或許這世上的事就是這樣,有得必有失吧!”
“伯母說得是。”文玉長公主說道;“咱們珠兒生來不凡,此生也必定不凡。
咱們要是把她當成普通小兒嬌養著長大,可能……反而是誤了她。
為了珠兒的將來,或許,那些不能相聚的日子,就是我們要承受的失去吧!”
勝義公夫人童問溪聽了,微微點了點頭,“長公主殿下,這道理,其實臣婦心裡都清楚。
隻是,每每想到,還是會心痛,會不舍。”
“本宮了解。彆說是您這做親親祖母的,就是我這做姨母的,每每想到不久後就要分彆,這心中也是萬分不舍!
哎!咱們隻好自我安慰吧!
在每一次分離之後,我們就開始盼著下一次的團聚。”文玉長公主看著那邊的蕭雨珠,輕聲說道。
桌邊的幾人都點點頭。
幾人就這樣邊說著,邊又拿起了針線。
似乎隻有這樣忙碌著,才能減輕一些對即將到來的分離的不舍。
黃昏時分,勝義公蕭之南和何舉率先踏進了府門。
眾人才剛剛見過禮,蕭誠毅、蕭一凡,與駙馬常彬,還有都察院都禦史葉德明也隨後邁步走了進來。
原來,駙馬常彬和葉德明是來勝義國公府接妻兒的,與回府的蕭誠毅和蕭一凡恰巧在府門外相遇,於是便一起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