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誠毅聽了狄舫的問話,微微歎了口氣,“沒有參與?
有沒有參與,這界限……該如何來劃分呢?
這個問題你們有沒有想過?
既然話都說到這兒,那我們不妨來分析一番。
一個縣令也好,一個知府也好,他們的俸祿是多少這是定數。
不定數的是因著他們的政績審核結果,由朝廷另行下發的獎賞;
注意,我說的是,因著‘政績審核結果,所以,這獎賞還並非人人都有。
再有就是,官員在任職之前,他們的家私又有多少?
若是有家私,依著這些家私又能增添多少進項?
他們如果是靠著他們的家私,和他們的做官的俸祿,是否能過上他們眼下這種奢靡豪華的生活呢?
如果結論是不能,那麼,保障他們現在這種豪奢生活的金銀錢財又從何而來?
來路正當與否?他們的家人、身邊的人難道真的一點不知嗎?
他們是三歲的小孩子嗎?”
幾個孩子聽了,不約而同地都點了點頭。
“蕭叔叔,我明白了。
假如這家人家隻有十兩銀子,突然,從某一天開始,他們家居然過起了千金萬金的豪華日子;
他們本來還穿著粗衣布衫,本來還吃著粗茶淡飯。
忽然有一天,他們有了大宅子,有了家財萬貫,穿上了綾羅綢緞,吃上珍饈美味……
那麼,這些銀子從哪兒來的,他們就算不知道,可他們該不該一起享用呢?
這些銀子來路正當不正當,他們為何不問?
他們就那麼心安理得地享受了,該是不該?
如果這些銀錢來路不正,他們不聞不問,隻欣然共享,那麼,他們自然也脫不了乾係!
他們享受了不該享受的,侵占了不該侵占的,那麼他們也應該承擔相應的罪名!”
二皇子赫連玦嚴肅著一張小臉兒說道。
“沒錯,玦兒說得對。
明知道他們所享用的一切都非正道而來,卻不規勸攔阻,還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一切。
那他們也是明知故犯,自然也要承擔相應的罪責。
享受的時候醉心於享受,一朝出了事,想把自己摘乾淨又怎麼可能呢?”蕭雨霖也讚同地說道。
“就是這個理。”蕭誠毅點頭,“從古至今,主犯有罪,他的同夥、從犯一樣有罪。
罪行重大的,作為知情的家人,或身邊的同仁、從人,知情不報同樣有罪!”
廳中,蕭誠毅和孩子們正說著話,就聽外麵傳來侍從的見禮聲“見過夫人!”
“罷了。”是狄星月的聲音。
蕭誠毅和幾個孩子都朝著門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