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雄的一番話,隻換來了赫連琦嘴角的一絲譏諷。
“好吧,你的這一番關於往東往西的說辭,我姑且聽之。
不過,還有一點不明。
你們這幾位捕快來到此處,見此情形,一不向周圍人詢問此地究竟出了何事;
二不向現場關聯之人求證,收集證詞證據。
而是隻一味地急於將這幾人帶離……請問是何緣故?
再有,你們將這幾人帶離此地,先不說是往東還是往西,那麼接下來的事呢?
你們不該對這裡所有的目擊證人有個明確交代嗎?
將這幾人帶離之後,你們準備何時向縣令大人稟明此事?
縣令大人又會在何時升堂審理此案?
縣令大人升堂審案需不需要今日在場的人證上堂作證?
若無證人、證言、證據,縣令大人又該如何審?如何問?如何定他們幾人的罪?
還是說……屆時隻憑他們幾人的一麵之詞?
他們若是當堂否認一切,說他們什麼都沒有做過,是被冤枉的……
是不是縣令大人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將他們幾人當堂釋放了?
又或者……連升堂都不需要?
這樣看起來,你們將他們帶走……好像就隻有一個目的——
將這幾個人帶離此地,然後放掉。
換句話說,你們是要將這幾人救走,而不是抓走!
我這樣理解沒錯吧?
恐怕有這樣想法的……也不隻是我一個人吧!”
聽了赫連琦所說,周圍的人全都表示讚同,彼此間交頭接耳地議論又開始了。
雖然每個人說話的聲音都不大,但彙合在一起,那就像是有千萬隻蜜蜂在劉雄的頭頂上空盤旋……
嗡嗡嗡……嗡嗡嗡……這一陣陣的議論聲,直聽得劉雄心煩氣躁……
“都給老子住口!
誰再敢信口開河,肆意汙蔑官差,本捕頭就將他抓進大牢,讓他好好嘗一嘗鐵窗牢飯的滋味兒!”
劉雄的恫嚇讓現場驟然陷入一片寂靜。
劉雄難掩心裡眼裡的惱怒,轉頭用手指向赫連琦,沉聲嗬斥“大膽小兒,你太放肆了!
簡直是滿口胡說!
我堂堂縣衙的捕快辦案,豈容你一個黃口小兒隨意置喙!
嗬嗬!倒是沒看出來呀,你小小的年紀,竟然就這般牙尖嘴利!”
劉雄滿眼怒意地直盯著赫連琦,半晌後,臉上忽然現出一絲詭異的笑,“我說小娃娃,呈口舌之快呢……也隻是一時痛快;
你可知,凡是呈口舌之快的人,他們最終的下場……可是都不怎麼痛快呦!
你可知道……有多少人隻因為痛快了嘴,最後卻是……丟了命?”
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呀!
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之下,縣衙的捕頭公然威脅一個不滿十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