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壞消息後林尚舟立刻關心德文“有人受傷沒?”
凱文搖了搖頭說“沒人受傷,但咱們今天的收益要受損了。”
他的回答讓林尚舟鬆了口氣,沒人受傷就行,隻是收益受損沒什麼影響,報紙沒了可以再印刷,人受傷就不好了。
林文華在聽到這個小時候臉色就變得很不好,怒氣衝衝的對凱文說“嘖,他媽的,什麼狗日的地皮流氓…凱文,你們報警了沒?”
凱文點點頭,然後歎了口氣說“報警了,但那群小混混也早跑沒影了,警察告訴我和蒙奇說他們不準備持續追查下去,因為混混一沒有傷人,二沒有造成太大的財產損失,撕掉的報紙也值不了多少馬克,沒有查下去的必要。”
“他媽的這什麼警察啊…”
林文華氣的咬牙切齒,憤憤的說到。
警察的行為也讓林尚舟十分不滿,但奈何報紙確實值不了幾個錢,警察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浪費時間也正常。
隻是他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地痞流氓會去報刊亭找事,如果是黑社會的話,那應該是過去要錢的,而他們不去要錢,不去打人,偏偏去撕報紙。
目的太奇怪了…
(撕報紙?)
林尚舟心中冒出來一個想法,這些地痞流氓是彆的報社雇來影響他們生意的,當然也有可能是克萊因搞的鬼。
隻要事實符合以上兩種中的任何一個,那這群混混就不會隻來一次,肯定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不過這又引起了另一個問題,他們下一期的報紙明天才會開賣,那群混混今天過來撕報紙乾什麼?
不過現在不是注意這種事情的時候,隻要他們過來那到時候報社的收益就會受到影響,報紙將賣不出去。
林尚舟要避免這種情況發生。
他皺眉嚴肅的對林文華和凱文說“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群混混應該是其他報社雇來騷擾我們,影響我們經營的,也有可能跟我那邊的事情有關係,但不管是事情是哪個樣子,他們肯定不會隻來一次。”
“我們要提前做好準備避免受到他們的影響。”
林尚舟話音剛落,凱文就點頭附和道“我剛就想說這些,今天還好,給咱們造成的損失不算太大,可他們如果明天再來的話那就麻煩了。”
林文華一拳錘在桌子上,他一擼袖子對林尚舟說“尚舟,讓我們幾個沒事乾的工人去報刊亭賣報吧,他們要是敢來,那我就好好的收拾收拾他們。”
自來到柏林以來,因為林尚舟不願意讓他們去工廠受罪,再加上他們自己也不太樂意去柏林的工廠白受罪,所以林文華等六名工人一直無所事事。
報社處在準備階段的時候還有事可做,能幫忙跑跑腿,可報社開業之後他們就沒事乾了,麵前擺了一個大好的機會,林文華當然要抓住。
林尚舟沒有立刻同意,萬一起了衝突,讓自己人受傷就不好了。
見林尚舟還在猶豫,林文華接著勸說道“你不用擔心我們幾個,咱們當工人的身體結實著呢,那群地痞流氓可比不過咱們,一打二打三不成問題。”
“我們有六個人,咱們的報刊亭目前也隻有三個,剛好一個報刊亭兩個人,而且那群混混也不一定是抱著必須傷人的想法過來鬨事的,一旦傷了人,把事情鬨大就不好辦了,我相信這也不是指使他們的人想看到的。”
林尚舟有些意外的看著林文華,這小子還挺聰明,他這話確實有道理。
經過再三的猶豫,林尚舟點了點頭,同意了林文華的想法,在得到了林尚舟的同意之後林文華就即刻離開去找霍文等人去商量人員分配問題了。
林文華前腳剛走,後腳戈培爾就推門走了進來,他手上拿著三張稿紙,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文字。
“菲裡茨,這是我新寫的用來抨擊宰相政策的文章,你看一看。”
聽戈培爾這麼說林尚舟好奇的接過稿紙細細閱讀著上麵的內容,凱文好奇的湊了過去,一同看著稿紙上的文章。
在兩人看文章的間隙,戈培爾也沒閒著,他拿起了桌子上的報紙閱讀起來,今天份的《中央日報》他還沒看。
看到認可宰相新政策的文章後戈培爾冷笑一聲,粗略的看了幾眼後他便把報紙翻了個頁,看著另一麵的內容,他和林尚舟一樣被那篇小新聞給吸引到了。
他細細的閱讀著上麵的內容,敏銳的嗅到了一絲不對勁,過去幾天的《中央日報》上可沒有這樣的小新聞。
這家報社突然在報紙上插入這樣一條內容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彆有用心,而且新聞裡的中國人更是讓戈培爾感到異樣。
中國人,他麵前的菲裡茨·希佩爾也是中國人,這之間有什麼關聯嗎?
線索太少了,戈培爾一時間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他隻能暫時將這件事情放在心裡。
在閱讀戈培爾所寫文章的過程中林尚舟和凱文的眼睛漸漸睜大,他們心中也是對戈培爾愈發的欽佩,他們手上這篇文章從曆史和民族層麵反駁了宰相那個不合理的一刀切的反移民參政政策。
這篇文章抨擊宰相這麼做違背了德意誌的曆史和傳統,違背了普魯士的曆史和傳統並將此看作是不民主的表現,呼籲人們不要支持這樣的政策。
看完文章,林尚舟放心了許多,他之前的擔心有些多餘了。
“怎麼樣?”
戈培爾走上前從林尚舟手中拿過稿紙問道。
“很厲害!”
林尚舟由衷的誇讚道。
隨後戈培爾便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在對文章進行了又一次的修改後他便將稿紙交給了赫蘇斯,讓他明天刊登在報紙上。
晚上,戈培爾回到了公寓,他坐在自己房間裡的椅子上靠著椅背思考著那個小新聞。
(中國人…菲裡茨是中國人,那個租戶抱怨的對象也是中國人…這…)
戈培爾思索著這其中的關係,看起來隻是巧合,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不僅僅是巧合這麼簡單。
(中國人…什麼和中國人有關呢?)
他思考著這個問題,現在戈培爾已經轉換了思路,他在想如果宰相那邊的媒體想要攻擊林尚舟該用什麼理由攻擊林尚舟。
(中國人…黃禍論?)
在某個瞬間,戈培爾心中想到了這個詞語,想到黃禍論這個說法後,戈培爾便覺得思路明朗了起來。
如果對方打算用黃禍論來攻擊林尚舟的話,那麼那個小新聞就不一定是巧合,而是對方在為宣揚黃禍論而做的準備。
想到這裡,戈培爾感到有點頭疼,他要做的事情有點多了。
不過既然答應要幫助林尚舟,那就不能畏懼困難,事情多也要做下去。
與其頭疼這事情,不如想想該怎麼應對未來會到來的黃禍論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