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金定滿臉堆笑的向前走了兩步,本來就滿是肥肉的臉這一笑,跟綻放的菊花似的,更看不見五官了。
“回大人,那是二十天前的事兒了。二十天前,犯人帶著他的兩個隨從來到小的家店裡住店,在進店之時,因為一些事情和兩位咱們中元帝國的商人發生了衝突。犯人當場就拿出了腰刀,要對那兩位中元帝國商人不利。因為雙方都是小的店裡的老客,所以小的出麵,將雙方分開。並且在安置客房的時候,將二人分彆安排在了東西兩個跨院中,就是擔心他們再碰上,出了亂子。”
“當天下午相安無事,但是當天夜裡,小的率人查房的時候,就發現那兩位中元帝國商人所住的西跨院滿是血腥味。後來經過小的們的查找,在地上發現了血跡,最後小的們在西跨院的枯井中,找到了那兩位中元帝國商人的屍體。”
“當時小的就派小廝來主司府報案,法曹大人和捕頭大人親往小的店中查證。因為那兩位中元帝國商人在小的店中,隻和犯人他們發生過衝突,有矛盾。所以小的以為,犯人行凶的可能性最大。”
陳琦聽完劉金定的話,冷笑了兩聲,看向莫步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莫步拓腰杆挺直,麵容堅毅,神態堅定“回大人,小人是冤枉的。”
陳琦點頭“說來聽聽。”
莫步拓略作沉吟後,緩緩開口。
“回大人,小的那天剛進到車馬店中,還沒來得及辦理入住,就被那兩名中元商人給攔住刁難。小的之前並不認識那兩位中元商人,不知道他們的底細,自然也就不敢和他們發生衝突。小的們多番退讓,換來的隻有那兩名中元商人變本加厲的刁難。”
“直到最後,那兩名中元商人竟然出言不遜,辱罵家父和家慈;小的憤怒之下,便拿出隨身攜帶的腰刀,威嚇那兩名中元商人,希望能求得一分安寧。所以,在店家將我等分開口,我等三人便就在東跨院中落腳;為了防止衝突,小的和兩位夥計連跨院都沒敢出去。晚飯都是讓店家送到院子的。”
“小的本想著,第二天去藥庫將隨身攜帶的藥材賣了,便帶著兩名隨從置辦些貨物,直接返回北魏。哪曾想,就在我等睡夢中,便被差官老爺們給那鐵鏈鎖來了。還說我等與那兩名中元帝國商人的死有關係。”
“請大人明鑒,小的們是跑江湖,走行商的,最大的本事就是忍。白天的那點衝突,根本不足以讓我等失態,甚至是出手傷人,就更不可能殺人了。”
“況且,自始至終,能夠指正小人的隻有那一把不知道為什麼出現在現場的腰刀。”
“大人,並非是小的以下犯上,小的既然能跑行商,遊走於各地,最起碼的腦子還是有的。如果小的想要殺那兩位中元商人,也不會選在豐都驛,車馬店那種最容易聯係到小人身上的地方。更不會將能代表自己身份的兵器遺留在案發現場。”
“因此,小的認為這就是單純的有人想要栽贓陷害小人,請大人明鑒。”
陳琦聽完二人說的話,手指在桌麵上敲擊著,目光看向捕頭。
“嚴捕頭,說說那天的事情吧。”
嚴捕頭衝著陳琦抱拳躬身“回大人。那是二十天前,那天正好趕上卑職輪值,就在主司府門房中小憩。”
“剛到子時,門外的更夫過去沒多久,就聽到有人在敲主司府的大門。卑職親自開門將那報案的小廝引入主司府內。”
“那小廝說他們店中有兩個老客被人殺了,丟在了枯井中,懷疑是北魏的商人乾的。卑職不敢怠慢,親自喚醒法曹大人趙德言,帶領十五名差役親赴現場。”
“我等共在枯井中找到兩具屍體和一柄北魏腰刀。通過那柄北魏腰刀,法曹大人將嫌疑人定位了北魏商人莫步拓及其隨從。我等便將其列為嫌疑人,並將其帶到府中監牢關押。”
陳琦眉頭微蹙,聽到趙德言的名字,渾身就覺得碰到了什麼臟東西似的,好惡心。
陳琦看向嚴捕頭“說說當時對於傷口的檢查。”
嚴捕頭想了想,直接開口道“回大人,那兩名中元帝國商人的傷口很是古怪。二人雖然頭和身子是分開的,而且頭顱也並沒有找回來。但是從其身上的傷口來判斷,還是能判斷出,二人的致命傷在咽喉處,乃是被人以極快的速度一擊斃命。後來經過仵作的查驗,認定凶手為了掩蓋屍體上的傷口,這才選擇將二人的頭顱斬下。”
“卑職有兩個發現,需要向大人彙報。”
陳琦點頭,示意嚴捕頭繼續說。
嚴捕頭接著說道“第一,屍體的致命傷,傷口不到兩寸,精準的切斷了被害人的頸部動脈卻並沒有傷到氣管。但是這分力道和精準度,就絕非常人所能做到。”
“第二,兩名受害人所住的西跨院和其他人所住的位置相距並不是很遠。而且西跨院也不是被二人包下的,西跨院還有兩人在那個時候正在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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