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禮,偷換死囚,私藏欽犯,蔑視朝廷法度。你是覺得,大元帝國的法律治不了你尉遲家,還是治不了你尉遲禮?”
陳琦眼眸冰冷的直視著尉遲禮,話語中是絲毫不掩飾的殺意。
尉遲禮咕噔一下就跪在了陳琦麵前,痛哭流涕的說道“求三殿下開恩。都怪小民生性純良,看不了舅哥受苦,這才出此下策,冒犯天威。請殿下看在祖輩榮耀的份兒上,法外開恩,饒恕小民這次吧。”
陳琦冷哼一聲“將換囚之事,如實招來,若有半分隱瞞,後果自負。”
尉遲禮聽到後果自負四個字的時候,渾身白毛汗都出來了。眼前這位三殿下,看著白白淨淨的,慈眉善目的活像是一個出塵的神仙。
但是殺伐之果決,尉遲禮是早有耳聞的;特彆是今天早上他收到豐都驛的情報,陳琦竟然一次性處決了二十六人,其中還有那位幫助他們換死囚的原豐都驛法曹趙德言。
尉遲禮不敢賭,不敢賭陳琦會念及所謂的祖輩榮耀,饒他一命。俗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夫妻尚且如此,更何況一個沒有啥感情的大舅哥呢?能獻祭遲甲救他自己一命,遲甲就算是沒白來世上走一遭。
尉遲禮哆嗦著緩緩開口“回三殿下的話。那遲甲是小民夫人的大哥,也就是小民的大舅哥。小民這位大舅哥生性並不壞,隻是有點好色。家中雖然妻妾成群,還是管不住自己,見到漂亮女人就要買回家。”
“兩個月前,遲家大長老遲易來到了尉遲家,說是遲甲因為個女人,害了官司,有可能會危及性命。遲易哭求著,請尉遲家出麵,救遲家一命。小民的夫人也以死相逼,讓小民想辦法。”
“小民天資愚鈍,哪裡能想出什麼辦法,隻得詢問府中師爺。師爺便提出,可以買通豐都驛法曹趙德言,將遲甲從牢中換出來。他說,他說……”
陳琦冷哼一聲“嗯?”
尉遲禮被陳琦這一聲嚇得渾身一哆嗦“請殿下開恩。請殿下開恩。師爺說,師爺說反正主司大人隻是要殺人,至於那個人是不是遲甲並不重要,我們隻需要在主司大人殺人的時候,將死囚送到主司大人手裡就行了。”
“所以,所以才有了換死囚的這檔子事兒。”
尉遲禮跪在地上,邦邦的磕著頭“求殿下開恩,饒了我吧。小民也是誤信小人之言,被小民所騙,非小民本意,請大人開恩那。”
陳琦把玩著手中的扇子,緩緩開口“那被你們選中頂替死囚的那個人姓甚名誰,家住哪裡?是何身份?”
尉遲禮抬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渾身的衣服都濕透了,粘在了他的身上,特彆不舒服。但是隨著坦白的越來越多,那種恐懼感緩緩的減少,他的情緒也慢慢的平複了下來。
尉遲禮聽到陳琦的文話,眉頭微蹙“回,回殿下。小民也不認識那個人,更不知道他家住哪裡,姓甚名誰。小民隻知道那個人是師爺找來的,換囚的這件事情也是全權交由師爺去做的。”
陳琦聞言,眼睛微眯“去!將凡是與換囚案有關的人員全都給本官叫來。”
尉遲禮領命,連滾帶爬的向後正堂外跑去,狼狽極了。
沒辦法,陳琦身上的威勢帶有龐大的浩然之氣,對於那些心懷鬼胎,心思不正的人,有著天然的克製作用。尉遲禮本就不是什麼好鳥,在陳琦的威勢壓迫下,情緒幾近崩潰。如果不是陳琦擔心會嚇死尉遲禮,導致計劃敗露,所以提前撤去了威勢。尉遲禮恐怕真的會在陳琦的威勢壓迫之下,得了失心瘋瘋掉或者是被直接嚇死。
畢竟,陳琦也不是第一次嚇死犯人了。
秦奕見尉遲禮從正堂中急匆匆的跑出來,渾身上下都被汗濕透了,那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秦奕趁著空檔,身形一閃,進入到正堂中。秦奕來到陳琦身邊,小聲說道。
“剛才尉遲府外已經傳來信號,尉遲嘉已經帶人包圍了尉遲府。”
陳琦微微頷首“知道了。告訴其他人,出手不要留情,殺戮的時候,越血腥越好,越殘忍越好。”
秦奕領命,身形一閃,飛出正堂外,回到了他原來站定的位置。
約摸一刻鐘後,尉遲禮帶著一眾小廝,將三個被繩索綁成粽子的人抬進正堂來。
尉遲禮借著這個功夫,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還喝了一些溫水壓壓驚,總算是臉色恢複了不少,有了些血色了。
小廝們將三個人丟在正堂的地板上,老老實實的退出了正堂。尉遲禮走到三人身邊,伸手指著左側的人說道“殿下,這個就是小民的大舅哥,遲甲。被換的那個死囚。”
尉遲禮指著中間的那個人說道“這個就是小民府中的師爺,虺蚺。換死囚的主意就是他想的,也是他負責找人做的。”
尉遲禮指著右側的那個人說道“這個是小民府中的官家,阜南。他是負責尋找和挑選適合換遲甲出獄的人,那名被派去換囚的人,就是他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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