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點點頭,對於吉田的話深信不疑“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田地,強忍著不適擠在一起,也著實非我們所願。”
“那團長大人,我們什麼時候撤退?”
吉田想了想,開口道“今晚吧。”
“如果今天晚上山穀中的這些人還沒有殊死一戰的意圖,那說明他們還有堅持下去的底氣。我們便不再與他們糾纏,趁著夜色,往海邊撤退。”
“爭取在明天早上抵達海岸邊,登上天字號戰船。”
書生抱拳領命,轉身下去安排去了。
吉田看著日出峽穀入口方向發著呆,一時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他勞心費力十餘載,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吉田海寇團,竟然眼見著就要分崩離析了。他不甘,非常的不甘。
日出峽穀北口,服部從馬上跳了下來,滿臉興奮的跑進了岸田所在的帳篷。
“成了,成了。”服部剛走進帳篷,就興奮的開口道“岸田兄,令牌拿到了。”
岸田聞言,激動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服部兄,這麼說,咱們的計劃可以開始準備了?”
服部點點頭道“是的。”
“岸田兄,你現在帶你所部的一千人拿上這塊地字號戰船的令牌,去接管地字號戰船。”
“地字號戰船上的糧食和財物,你隻需要留夠你們兩天內吃的就行,其餘的全部轉移到人字號戰船上。”
“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返回琉球島,將島上的女人和小孩,還有島上存放的糧食,財物全都拉上,到夷州島北百裡處和我彙合。”
“我們合兵後,一起攻打夷州島。”
岸田點點頭道“請服部兄放心,我一定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的。”
服部點頭,拉著岸田的手又囑咐了好一會兒,千叮嚀,萬囑咐之後,才讓岸田率部離去。
就在岸田等人離開口,服部臉上露出了一抹詭異的微笑。
服部身邊,跟隨他多年的一位親衛有些不解的問道“服部大人,您,您就不擔心,岸田他不去,不去夷州島和我們彙合嗎?”
服部搖搖頭道“我當然不會擔心他們了。”
“他們那些人連登上戰船的機會都沒有,又何須擔心他們呢?”
親衛有些不解的看向服部,不明白服部話中是何意。
服部麵色嚴肅的歎息一聲“e′o`唉。你們也不想想,我們圍困這日出峽穀都三天了。定東軍沒有派過一個探子前來探查,也沒有派出過一支軍隊前來接應。好像是對這穀中的數千人不聞不問似的。”
“你們覺得,這事兒正常嗎?”
親衛點點頭道“確實不太正常。這和之前定東軍的行事風格大相徑庭,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蹊蹺。”
服部頷首“我這兩天也想了很多,此次我們的行動,本身就有很多的蹊蹺之處存在。”
“定東軍他們此前的埋伏已經做的很好了,我們在東易村的時候險些被定東軍包圍,是仗著我們的兵甲鋒銳才得以逃過一劫的。”
“在東橋村,我們更是一無所獲,完全和定東軍拚了個兩敗俱傷。我們也沒有完成我們的既定目標。”
“東易村包圍和東橋村設伏,都說明了,定東軍中,已經有人看出了我們的攻擊順序和攻擊意圖。他們隻需要按部就班的調集大軍前來增援,設伏,想辦法將我們伏殺就可以了。”
“何必要脫了褲子放屁,將日出峽穀南側村莊裡的老百姓全都遷回到定東城中呢?”
“而且,遷徙百姓的事兒,怎麼就那麼湊巧,這個信兒就被我們的探子給探聽到了呢?”
“這一切,你們不覺得太過於,太過於順遂了嗎?”
“事出反常必有妖。事情太過於順遂,也未必全都是好事兒。”
“我很懷疑,日出峽穀這一幕,就是定東王府給我們設的一個局。”
“目的就是畢其功於一役的,調集大軍,徹底剿滅我們。”
秦衛有些緊張的攥緊了手,手心不自覺的已經滲出了汗。
親衛“服部大人,那,那我們,該怎麼辦?我們也撤退吧!”
服部緩緩搖頭道“我們現在還不能撤退。”
“如果真如我猜測那般的話,定東軍一定在用什麼方法,監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出手,將我們儘數解決。”
“所以,我們現在需要一個誘餌,將定東軍的探子和定東軍的主要兵力牽扯開,我們趁著定東軍分神的那個空檔,才有機會突圍逃脫。”
親衛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所以,這就是您讓岸田帶領所部離開的原因嗎?”
服部點點頭“我忘記之前在哪裡聽過一句話,叫做‘死道友不死貧道’。我覺得這句話對於我們來說,就挺實用的。”
“我們是海寇,是賊,是強盜,一日為賊,一生為賊;上為賊父賊母,下為賊子賊孫。誰都逃脫不了那個惡名。”
“什麼忠孝仁義,什麼禮義廉恥,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如果在乎那些,還會出來做海寇嗎?還會出來做這無本的買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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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惡的事情都做了,還想落得個好名聲。也隻有茂木那個蠢蛋,才會那般天真了。”
“岸田如果命好,可以順利乘船離開,回到琉球,那算他命大。如果岸田命不好,中了定東軍的埋伏,竭儘全力搏殺,也能和定東軍糾纏很久,給我們爭取拿一線生機。”
“至於吉田,就讓他自求多福吧。”
親衛點點頭“服部大人深謀遠慮,才智無雙。我等願鞍前馬後,聽從服部大人驅使,此生無悔。”
服部擺擺手,示意他站起來道“好了。你我相識於微末,到如今已經有近二十年的交情了。你是什麼脾氣秉性,我很清楚。我們是朋友,是兄弟,說驅使就太過於嚴重了……”
“好了,廢話就不多說了。”
“你這就下去,安排人們輪崗值班,監視日出峽穀穀口。今日晚間,如果穀內的人還不出穀與我們決戰。我們就在子時,趁著夜色撤退。爭取在明天早上,所有人登上戰船。”
“記住,這是我們唯一的退路了,你一定要小心安排,切不可大意。”
親衛領命後離去,服部手裡摩挲著地字號戰船令牌,原本提在嗓子眼的心,稍微平複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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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峽穀東十裡處,一座青山矗立在海天之間,如夢似幻般的,仿若仙境。
陳琦率眾來到山下,順著一條小路,往山穀中走去。
約摸走了一刻鐘多一會兒,陳琦他們穿過一片竹林後,眼前豁然開朗,景色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