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淵的動作看似輕柔,卻帶著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壓。
被他抱住之後,楚墨沒法掙脫出去。
隻能繼續炸著毛,憤憤不滿地用兩隻前爪扒拉他的袖子。
鋒利的指甲從肉墊裡伸出來,勾住那上好的布料,不停蹂躪。
可不管他怎麼抓撓,還是沒有破。
甚至都沒留下一點痕跡。
“我明白,你已經從重明那裡,得知了我此次下山所做的事。”
梵淵一邊用溫涼的手掌撫摸著他的皮毛,一邊低沉道。
“也猜出了我的真實身份。”
畢竟在他看來,楚墨的腦子向來是聰明的。
瞞不了太久。
“若你是在為此生氣,那的確是我不對。”
“?”
楚墨沒好氣瞅他一眼,說“師父你哪兒不對了?說到底應該怪我,都沒問過你的真身到底是什麼?”
他這陰陽怪氣的,梵淵自然聽出來了。
再次微頓。
“你不是為此事……那是?”
這樣看來,應當是因為自己這次離開得太久了。
“原本,用不了這麼長時日。”
思索後,他又道。
“但解決完鳴蛇後,我還順道去處理了些其他的惡妖。”
“……”
楚墨斜著眼看他,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
“哦。”
“……人間近來妖邪肆虐,不得安寧,我不能置之不理。”
梵淵垂眸,和他那雙金色的貓眼對視。
做師父的,原本無需和自己的徒兒解釋這麼多。
但眼下情形,若是不哄,之後恐怕再也哄不回來了。
這便是此刻浮現在他心底的直覺。
安撫楚墨這件事,似乎也成了一種自然而然形成的舉動。
或許是因為,他心中本就存著幾分虧欠之感吧。
儘管不知從何而來。
對於感情一事,他活了上萬年,也並未有多少經驗。
第一次見楚墨生氣,自然有些理不清頭緒。
隻好靠溝通。
看出他是在給自己順毛,想要哄好自己,楚墨心裡總算沒那麼不爽了。
尾巴抬起來,小幅度擺了擺。
神態卻還是傲嬌的。
“師父,你覺得我在意的是這個嗎?”
輕飄飄睨對方一眼,下巴抬得高高的。
爪子收回去,往身下一揣。
“我在意的是,你去做那些事,為什麼不帶著我!”
他發現,梵淵好像也沒有看上去那般能洞察人心。
自己到底在為什麼生氣,對方居然還沒猜出來!
真是太笨了!
好在,他有嘴。
尚且還願意主動說出來,告訴對方。
主要也是懶得讓對方繼續猜下去了。
“……”
聞言,梵淵靜默了片刻。
原來如此。
“不帶你去,是因為太過凶險。”
“鳴蛇乃極惡之妖,不好應對。”
他隻是不想節外生枝,也不想讓楚墨落入不必要的危險境地。
因此當時卜算出來後,便決定隻身前去。
不是沒想過帶上楚墨,但一番衡量之下,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哼……”
楚墨繼續斜著眼看他。
“可你之前說過,會帶我下山的!”
“這件事,我從未忘記。”
他緩緩道。
“這次隻是想讓你先留在山中,繼續修煉。待我回來後,便找個時間帶你下山。”
走之前本想說清楚,但那時鳴蛇已經出世。
事態緊急,經不起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