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內經過婦人們整理,又能住人了。
白日的時候,村長讓男人們去砍了許多樹。做了幾個李老四家那樣的木欄。因為一到晚上冷得厲害,就把木縫中間綁著樹枝。總算能遮風擋雨了。
洞內難得平靜,各家各戶都準備著晚上的吃食。
希望彆再出幺蛾子,朱勝等著家裡的晚飯,一雙眼睛時刻警惕。
朱武媳婦心不在焉,鍋裡的水溢出來她也沒發現。
旁邊的朱老婆子碰了碰她,才回過神來。
“一邊歇著去,我來弄。”朱老婆子把泡好的糙米放進鍋裡,用鏟子攪了攪,蓋上蓋子。
又在另一個鍋裡挖了一小坨豬油,衝了鍋蛋湯。蛋不敢打多,隻打了兩個。
狼肉又硬又腥,卻也舍不得,按家裡的人數炒了一小碗,每人分一小片。
可這也是村裡最好的夥食了!
像李老頭旁邊那家,也隻是熱了幾個硬饃饃,一人一個,再灌上一碗水,就能頂一夜。
即便是硬饃饃,也讓隔壁家的四丫五丫七毛流口水。
李老婆子似乎好了不少,她指揮著四丫架鍋燒水,丟了兩把碎米進去就不管了。
等到米湯熟了,又嫌四丫熬得太稀,“賠錢貨,要不是你娘,我們用過這種日子?”
罵還不解氣,在她身上用力掐道,“還不去外麵找些野菜來!”
四丫不敢哭,抬著眼害怕道,“外麵太黑了,我不敢出去。明天,明天一早我去找。”
“懶骨頭,讓你乾點活推三阻四。”李老婆子凶狠地瞪著她,“滾一邊去!”
四丫顫顫巍巍地走開,眼睛還盯著鍋。
好香!好餓啊!
可她不敢奢求一口吃的,隻能默默地找個角落躲著。
“喪良心的玩意!”
隔壁的婦人忍不住吐槽。
“你說什麼?朱五娘!”李老婆子轉身就叉起了腰。
臉上燙傷的地方結了疤,看著恐怖又惡心。
“彆人家的事要你多嘴,你要有良心,帶回去養!”
朱五娘張了張嘴,一時竟不知怎麼回話。
李老婆子占了優勢,越發罵得歡,“跟你挨著老娘倒了八輩子楣,缺德冒煙的東西。那麼多嘴,下地獄讓閻王剪了你的舌頭。”
她攪了攪鍋裡的冒泡的米湯,側身抓起一把薺菜扔進鍋裡。
剛準備叫李老頭吃飯,就被身後突然來的人抓著頭發往鍋裡壓。
熱氣噴到她臉上,頓時魂魄都嚇沒了。
“李老婆子,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朱五娘是什麼人?”
朱五娘的丈夫是個屠夫,招婿進來的。夫婦倆常年殺豬,練就了一身好體力。
這李老婆子虧了許久,身體虛浮,怎麼可能是朱五娘的對手。
被製壓得死死的!
“你虐待親孫女還有理了?”
周圍的人放下手中的活又圍起來看熱鬨。個個指指點點,對李老婆子不屑一顧。
“難怪他們老大的三個孩子寧願餓死也不願意回來!”
“回來也是餓死,肯定不回來啦!”
李老頭與李老大從外麵回來,恰巧看到這一幕。
“乾什麼?”李老大緊張道。
“你娘嘴賤,我給她燙燙嘴!”朱五娘鬆開手,翻了個白眼,“你們繼續喪良心,遲早遭報應。”
說完,她拍了拍手,像是粘上了什麼臟東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