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寡婦隻當沒聽到。
她準備換個目標,這李老五屁事不成,也混不近李老四一家。還每天吃她的喝她的。
又怕彆人發現他們的關係,連李老大都不如。
李老大至少以前還承認了她。
她直衝衝地往前走,邊走邊想去同誰套近乎。
李老五轉念一想,等那隊人也不知道等得何年何月,何況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陰森詭異。
再也沒有了半點骨氣,追著何寡婦身後,往前麵趕去。
何寡婦回頭一看,人追來了。於是跑得更快了。
如果不是肩上扛著袋子,她絕對能把李老五甩掉。
等到他們追上隊伍。
何寡婦直衝衝地跑到新村長跟前,“朱武大哥!”
她突然靈機一動,這朱武同李老四不是關係最好嗎?
她氣喘籲籲,“朱武大哥救命啊!那李老五想搶我的糧食。”
朱武蹙眉,還不等他說話。
他娘,朱老婆子跳起來,也不管手上拿著什麼東西,就往何寡婦身上砸去。
“臭不要臉的,離我兒遠一點!”
何寡婦“乾什麼?”
她退開幾米遠,“你們就欺負我孤兒寡母吧!
死鬼啊,你睜開眼睛看看,你們族人是怎麼欺負我這個可憐的女人的。”
她偷瞄了一眼朱武,見他不為所動,乾脆哭了起來。
“什麼村長啊,一點都不公正。”
朱武喝道,“你說李老五搶你糧食?”
何寡婦含媚點頭。
“他來了,你們兩個當麵對質!”
關係到李老五,李家的族人也圍了過來。
李老五不知道先到的何寡婦哭什麼,他趕到前麵,就被兩個朱姓族人抓了過去。
“乾什麼?放開我!”
人帶到朱武跟前,朱姓族人才把他放開。
“你們就是這樣對待讀書人的?”
原本範夫子還想瞧個熱鬨,聽李老五這麼一說,趕忙走開了。
他真是丟不起這個臉!
文台嘿嘿一笑,跟在夫子身後,“夫子,以前這李老五在書院可沒少被你誇獎,他還在宿舍吹噓自己是文曲星轉世。嘿嘿……”
範夫子瞪了他一眼,文台閉緊了嘴。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真沒眼力見。
範夫子甩袖又跑到離文台也遠一點的地方。
“夫子,彆生氣啊!”
文台喊道。
這一喊,範夫子提著衣擺,跑得更遠了。
奇怪!夫子怎麼這麼小氣。
文台搖了搖頭,轉身又跑回去看熱鬨了。
範夫子實在無語。
鬆山書院就此落敗了呀!虧得他苦心鑽研多年學術,竟無一天資之人延續。
蒼天啊!
他忍不住落淚。
“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一道清潤的聲音從不遠處傳到他耳裡。
他擦了擦淚,看了過去。
“嗚嗚嗚……”
他又忍不住落淚,那麼小的孩子都會背書,他以前都是教的什麼鬼啊!
李寄澤聽到動靜,稍稍轉身。見到人後,他忙從一邊走了過來。
“先生,您怎麼了?”
他作揖問道。
範夫子擺手,“這裡風大,一時迷糊了眼。”
他又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先生?”
李寄澤挺直身子,溫良出言,“先生身上有不同於其他人的氣質。”
範夫子抬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剛剛你背的文章,可知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