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厲聲,讓何寡婦全身抖動了一下。
她閉了嘴。
奶奶的,怎麼這小賤人比她還凶!一股寒意籠罩在她身上,像是要侵蝕她的骨頭。
“不帶就不帶。凶什麼凶,小心長大嫁不出去!”
李杳隨手抄起一把火鉗,“信不信我燙爛你的嘴!”
何寡婦忙快步走,“賤丫頭,遲早我要你好看。”
除了何寡婦這個刺頭,其他人都十分聽安排。
很快就住進了新做的木棚裡。
男女各一間,重病的朱華和香嬸住在個小隔間裡。
這天,每個人都很忙。
隔離的人由覃大夫和李杳負責,這邊沒感染的由茴香和李寄澤負責。
按照李杳的吩咐,所有住外全部打掃乾淨,被子衣裳用開水煮過晾曬。
李杳又備上了消毒液,消毒酒精。
都讓大哥以師父的名義拿出去,給每個木棚撒上一遍。
又以乾爹的名義拿出一匹白紗布,請乾娘做一批口罩。
朱音忙不過來,蘇氏、李夢、黃嬸、春嫂子都齊上陣。
一夜下來,做了上千個口罩。
一下子,青山村的人,人人自危,仿佛籠罩了一層揮不散的愁雲。
李杳同師父忙得腳不著地。其他人還好,吃了覃大夫配的藥,控製了病情。
但那朱華,越發的嚴重。香嬸也不可避免的感染了。
“香嬸,你必須住到女舍去,不然,你也會越來越嚴重。”
覃大夫難得說這麼多話,要是從前,愛治不治,反正死的不是他。
不知什麼時候,他變成了免費的義務工。
“我不走,我要陪著我兒。”春嬸抽抽嗒嗒,邊說邊撓著臉。
覃大夫頓時沒了好臉色,“不走是吧!
不走我走,你們母子倆一起死去吧!”
香嬸沒等來安慰,等來了一句罵,頓時又哭了。
覃大夫作勢拉著李杳要走。
“彆管他們了,等他們母子死了,一把火燒了就是。”
“覃大夫,我走,我去女舍,你一定要幫我救活華兒啊!”
“行吧!我儘力!”
香嬸被送去了女舍,這邊隻剩下要死不活的朱華和他們師徒。
“杳兒,為師這麼做對不對?”
李杳不禁笑了,“師父,你可以改行去唱戲了。”
覃大夫笑道,“彆貧,這朱華你準備怎麼治?”
“不應該是我問您嗎?”李杳抬眼,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
“裝!”覃大夫重重地吐一個字。
可是李杳無動於衷,他隻得自己上手。
朱華這時全身隻剩一條底褲。
覃大夫給他臉上腐爛的地方處理乾淨,又把他渾身上下的膿包用針挑開,擠淨。
待全身潰爛處全部處理好,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
著時花了大工夫,累得他全身都酸了。
“師父!”這時李杳道,“您休息,我來!”
覃大夫暗道,惡心玩意都處理好了,就知道要動手了。
不知道誰才是師父!
“行!”行動與心裡完全相反,他大丈夫能屈能伸。
“這些地方不能包紮,我給他用鹽水再洗一遍。師父,你打算敷什麼藥?”
李杳邊說,邊從她的藥箱拿出個大水壺。
裡麵早已裝了她備的生理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