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爺的頭……”
屋內尖叫聲不斷。
程姨娘在看清程俊的頭後,指甲掐出了血,斷了三根。
“閉嘴!”她穩住心喝道。
屋內立馬靜止,比起一個死人頭顱,程姨娘的手段更讓人害怕。
“把他抬下去,送去我兄長府上。”她指著貼身婢女春紅,“找兩個靠得住的送去,再拿五千兩銀子一起送去。”
“是!”春紅爬起來,腳還有點兒軟。
“今晚的事,誰敢透出半個字,我要你們腦袋搬家!”
程姨娘又陰狠地警告。
“是!”一眾婢女皆退下。
程姨娘撫了撫已經擦得乾乾淨淨的檀木桌子。
俊兒,你放心!我會給你報仇的。
隻是,她到底大意了,沒想到泥腿子還有點本事。
既如此,那就更留不得了。
春紅安排好頭顱的去向後,馬上就回來了。
程姨娘對她還能保持理智,“給我準備紙墨,我給義父修書一份。”
大部隊在三日後到達了石洞。沒想到,距離上次那一仗已過去了半月。
人們常常是好了傷疤忘了痛,鮮少有人憶苦思甜。
比如此刻,每個人都滿心歡喜。
“天啦,糧食!”
“終於能吃頓飽飯了!”
……
最近風多,雨雪少。
黃叔同大夥一商議,還是覺得應該早日下山。
雖說眼前有糧吃有地住,但難保林家突然派人來。
於是,在分了糧米,分了金銀的當天,新村所有的人,都聽命下山了。
風吹得人臉黃皮乾。
李杳早已隻露出兩隻眼睛。不少人學著她的樣,用布遮著臉,也隻露出雙眼。
這是好久以來難得的順利。
下山的時間竟比預期的還早了一日。
這日在快到達山腳的時候,李閱炎叫大夥停了下來。
因為不遠處,有片蔥鬱的樹林,遠遠看去,那邊與春天無異。
這讓他想起了那毒障林。
同樣想到的,還有朱武他們。
“難道最終還是要從那裡麵過?”李閱炎沉聲,忍不住歎氣。
李杳放眼看去,卻比她爹樂觀。
不說與那毒障林相差甚遠,就是那蔥鬱的顏色也很不一樣。
而那周邊似乎也少了霧氣,那樹也沒有那種勾人的心陣。
不過,也不能大意。
“我同乾爹和寄風哥去看看。”李杳拉了下她爹的衣袖,沉著地向大家說。
“我師父走之前,給我留了不少防毒氣的好東西。
我正好想試試。”
怕大家認為她是一個小孩子,所以拉上乾爹和李寄風。
當然還是有人反對,“我再派兩個人跟去。”朱武沉著臉,很是嚴肅。
李杳咳了咳,“其實我師父留的東西不多,萬一中招了,我怕救不了大家。
也就三個人的劑量。”
朱武這才做罷。
“讓小黃換你乾爹去,你乾爹已經快做爹了,不能讓他冒險。”
黃叔說道。
小黃指著自己,張了張嘴,最後把話悶在心裡。
他不是不想去,可他爹讓他覺得自己很不值錢。
黃叔瞪了他一眼。
“我去!我正想出去走走。”
於是,在蘇氏的囑咐下,李杳三人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