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呼嘯,暴雨傾瀉。
弱白的身子仿佛要被風吹起,握劍的手卻骨筋直爆。
李杳擦了擦被雨水衝擊的臉,眼前模糊。
“寄風哥,左前靠上。”忽然她眼前明亮,那刀刃似乎就在她眼前。
眼見就要砍正小九的身子,利箭穿刺而過。
與此同時,一掄長刀橫刮而來,周圍的雨與風同時停止。
“嗖嗖~”
“砰哧~”
“突突~”
那襲擊小九的死士,利箭穿心四分五裂,血糊的頭顱滾至荊棘中,半截身子猶如破抹布,被風吹起,又被風棄之不顧。狠狠地砸在地上。
“小九!”
李閱炎大喊,托住風雨中那搖曳的人。
隻手撐刀,又是一掄,數十死士竟無一人再敢上前。
他每走一步,死士們退後一步。
“戰王?”
有死士又驚又怒又悲愴。
李閱炎墨黑的眼珠憤恨直射,睫毛上水珠落下。
恨與痛直擊他的頭頂。
這世間不止他一人備受苦楚,手上的人遠遠比他還難,還艱苦萬分。
他的認知再一次被衝擊得四零八落。
怨化作恨,而麵前的這些人,都將不得好死!
擒虎刀拖擊著紅泥,發出沉悶又刮心窩的聲音。
“吼!”
這一聲後,麵前五名死士,頭顱飛濺,雙目難閉。
李閱炎把小九放至一邊。
“閱炎叔!”小九聲如破鑼。他太虛弱了,隻能用身影來分辨眼前的人。
“等著!”
沉悶如山的聲音入侵他的腦袋,小九耷下沉重的眼皮。
蔡四叔伺機跑了過來,而戰爭還沒結束。
李閱炎重新回去,每一次提刀,就有一個死士倒下。
有一瞬,大家都忘了呼吸。
黃叔刺下一劍後,雙目滿是激動。沒錯,這才是戰王的後代!
噬血的王,怎麼可能生出孬種?
過去再多的禁錮又怎麼樣,他終有血脈覺醒的一刻。
“殺!”黃叔澎湃地喝道。
於是突突聲,嗖嗖聲,刀劍聲,不絕於耳。
百名甲極死士,這一刻也被這瘋狂又不要命的回擊,斬殺得隻剩十人不到。
王正雙手發麻,“突突”完兩人後,朝李閱炎方向掃了一眼。
他得跑了!
於是慌不擇路,直接衝過不遠處的荊棘,然後消失在叢林中。
“寄風哥,還有五個。”
李杳再次擦了擦臉上的水。
“你說在哪?”
“你自己不會看啊!”
“我看不見!”
李杳呸的一聲,“把我當鷹使呢?”
李寄風垂了下目,半天“嗯”了一聲。
“前方三百米,靠右!”
李杳又說了兩個方向,利箭又殺死五人中的兩人。
王正轉了一圈,跑了回來。兩隻腳血淋淋的。
“哎呀,我覺得我沒必要裝什麼神秘人。”他呲牙咧嘴,任由杳兒給他看傷。
李杳快速給他兩隻小腿上取完倒刺,“有必要。誰知道這背後還有沒有眼睛。”
若還有那眼睛,也好讓人知道,他們不止是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泥腿子,身後也是有人護著的。
王正沒有反駁,反正閨女的話不會錯,閨女的想法也不會錯。
“走吧!”他起身。
那邊的廝殺也結束了。
等到他們彙合,剩餘三個也都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