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氏訴說的時候,蘇氏吸了吸鼻子,後又隱忍著,一言不發。
李杳大約猜到後麵發生的事情,原本想走,但感覺到娘的情緒,伸手握住她的手。
“蔡炳他左右為難!”彭氏又“哇”的哭了起來,“我公公拿著挑簍子的扁擔打了我們母女。”
“蔡炳沒攔他?”人群中不知誰問了一句。
“沒!”
彭氏繼續,“就在我們母女仨被打的時候,突然來了幾個道姑。
她們穿著白衣,同那仙女一樣。
她們出手攔下了我公公,其中一個武功很好,一劍就刺中了我公公的胸口。”
“我和香兒蘭兒嚇傻了!我沒想到她們會殺了我公公。
我婆婆見狀,推著丈夫出去與那道姑對打。
我丈夫哪是她們的對手,幾下就被刺死了。”
彭氏眼淚止不住的流,但說到她婆婆的時候,她停止了哭。
“是我婆婆害死了他們。因為那道姑說,她們是替天行道,要殺儘天下欺負女人的男人。”
“她們還要帶走我和香兒蘭兒,說去了她們那裡,就沒有這不平的事情了。
我婆婆不同意,她們又把她給殺了。而且還逼著我和香兒蘭兒一人砍了她一刀。”
彭氏哆哆嗦嗦,“我們不想的。我婆婆欺負我這麼多年,可我從來沒有頂過半句嘴。
那幾個道姑逼我們動了手後,還說我們留下也會被你們嫌棄。
我知道不會的。
村長公平,我們蔡家的人也會相信我。
我不願意走,她們就喂我們吃了迷藥。
等我醒來,就在這裡了!”
前前後後,彭氏說了小半個時辰,總算說清楚了來龍去脈。
眾人唏噓不已,對彭氏滿是同情。卻鮮少有人關注,那幾個道姑從何而來,要去往何處?
李杳心道,也好!省得還要想方設法解釋。
朱武歎了口氣道,“救你們的是黑臉師父。”
彭氏看到離得遠遠的黑臉,趕忙跪著磕頭。
黑臉嚇了一跳,避之不及,慌忙躲了。
跪完黑臉,彭氏又跪蔡家族長族親,一個勁的求原諒。
“罷了!”蔡族長歎息道,“你公婆搓磨你們,我們也都知道。不怪你們!
就是蔡炳死得冤枉,他待你和孩子,也算儘心儘力。”
彭氏捂著嘴又哭,露出衣袖下的小手臂,猩紅的印痕。
香兒蘭兒醒來之後,母女仨抱頭痛哭。
蔡家人幫忙把蔡炳及其父母埋了後,事情就此揭過。
薑晴給彭氏娘仨檢查了全身,塗了藥膏之後,才從她們家出來。
轉背去找李杳。
“杳兒,她們身上確實許多傷,是棍棒所致。”
李杳點頭,“看來她們沒有撒謊!”
薑晴垂目,“照我說,那幾個道姑也算做了一件好事。蔡炳同他父母死有餘辜!”
“你覺得蔡炳也該死?”李杳隨口一問。
“他更該死!保護不了妻女,任由父母欺負,說是孝順,其實骨子裡同他父母一樣,用懦弱做借口,看不起妻女。”
薑晴說完,才發覺自己太過激動。
訕訕一笑,“我瞎說的。”
李杳莞爾,“薑姐姐,你真通透!”
“不過,他們固然可恨,死有餘辜。可那幾個道姑,綁人也不對。”
薑晴點頭,“彭氏和香兒蘭兒可不想同她們一起去做道姑。
我問蘭兒了,那幾個道姑口口聲聲說要殺儘天下負心的男人。
這還不止,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把她嚇壞了!”
李杳撫額,“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