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武馳狼狽地扯著衣袍,褲腳稀碎。整個人如同一隻蒸熟的螃蟹,橫衝直撞頭破血流。
從新村那落荒而逃不過是等不及救兵。
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林子裡屍橫遍野。
他養了多年的殺手鐧啊!
五百人一下去了三百,他快吐血了!
是誰?!
是那黃斌的舊部嗎?
還是戰王的人?
當日黃斌滿門被滅,他的屬下多數也被牽連。若他有這麼強悍的部下,他就不會隱匿行蹤這麼多年了。
他會去找高將軍報仇!找自己報仇!
顯然不會是他的舊部!
一定是戰王的人!
都怪那馬高個,定是他連累了自己!若不是他,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夥子流民中還有戰王的親兒子!
“蔣大人!”
大管事振作起精神迎了上去。
“大人,事情是不是解決了?那夥流民都殺了吧!”
蔣大人調人之時,這事也同他說過。所以大管事會這麼問,再正常不過。
蔣武馳灰頭土臉,剛準備回他,卻瞥見了他身後的怪物。
“什麼人?”
大管事慌忙解釋,“閣主派來的人!”
他一臉恭敬道,“蔣大人,您這個樣子還是先回房整理一下吧!”
蔣武馳拉開他,走到侏儒怪物跟前,“閣主派來的?我怎麼沒收到消息?”
李杳高傲的背著手,“蔣大人是在害怕嗎?”
蔣武馳微眯著眼,打量了一下。閣主座下奇人異士很多,會有一個侏儒的並不奇怪。
不過往年閣主派人來之前,都會給個信。
這回突然而來,他多少有點懷疑。
若是平日,他自要旁敲側擊細細探究。
但今日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他顧不得細想。
“既如此,閣主有何吩咐?”
李杳發出冷笑,“蔣大人好大的架子!當真要本道當著他們的麵說嗎?”
蔣武馳壓著心底的狂躁道,“隨我來!”
蔣武馳領著她到了他的書房,一進去,他就把門關上了。
大管事被關在門外。
李杳微彎了下唇,看來這個蔣武馳防人防得狠。
她大大咧咧,也不用蔣武馳開口,徑直坐到書桌後的椅子上。
蔣武馳臉一僵,感受到了深深的羞辱。那可是他的主位,這侏儒怪竟然一點也不把他放在眼裡。
閣主派來的人就高人一等嗎?
他媽的!
這會他白發稀散,因為生氣,身上的皺皮隱隱作痛。
加之一路逃回來,又折了他三百護衛。心裡的怒氣都快噴出來了。
他緊捏著拳頭,忍了又忍,“何事?”
“何事?”李杳反問道,“蔣大人當真不知?”
蔣武馳耐心失到了極致,“不知!我不知!”
李杳站到椅子上,一隻腳踏在書桌上畫著支蘭花的紙上。
她也不是故意的,不過是想踩在桌子上提些氣勢。
好巧不巧踩到那蘭花上。
蔣武馳瘋了般地把紙從他腳下抽了出來。
再也忍不住了,“臭侏儒,你給本官下來!”
李杳抬了抬腳,“看來蔣大人是想反了閣主了!”
蔣武馳怒道,“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眼下本官還有要事要辦!
你請便!”
他把蘭花紙張拍了拍,折好放進懷裡。
說完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李杳猜到他要去哪裡,便也跟著往外走。
蔣武馳回頭瞪了她一眼,對守在門外的大管事問道。
“岑三了?”
大管事搖了搖頭,“他一向不服小人,小人不知道他去了何處?”
蔣武馳呼了口氣,“你帶道長到處逛逛!把賬本交給他查看。”
原本岑三要在,這事他就吩咐岑三了,還能幫他看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