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大夫直覺覺得這不是一個好詞。
“你胡咧咧什麼?”
李杳正準備給他講解一下,就被尋過來的小九和黑臉打斷了。
“搞定了?”
雙方一齊問,又一齊點頭。
“走,走,”覃大夫急不可耐,“象牙都收了沒有。我要一根!”
四人回到大平房外。
“彆進去!”小九攔了攔李杳師徒,“我讓黑臉給你們搬出來。”
覃大夫撥了一下小九的手,“你怕我們師徒嚇到?”
他輕輕彎起嘴角,“咱們行醫之人,什麼惡心場麵沒見過。
即便是沒見過,去見見也好!”
他拽著李杳,“你害怕?”
李杳搖頭,“師父說得沒錯,再血腥的場麵,我們也得承受。”
她對臉色煞白,還很擔憂的小九說道,“倒是你,就在外麵等我們吧!”
李杳想過惡心,血腥,但沒想過場麵如此恐怖。
一個巨大的坑裡,積滿了大象的鮮血,旁邊四根大石柱上,嵌著粗壯的鐵鏈。
鐵鏈的一端,捆綁著大象的四肢。
鮮血淋漓,剛剛的那場殺戮像影片一樣在李杳眼前飄過。
她看到嘶鳴的大象,被生生割下象牙。鮮血噴湧,直到一滴一滴流乾。
她忽然想到,歐陽家的象徽使人暈昡,甚至不能觸碰,是不是它們的靈魂得不到安息。
又或者,象牙人在上麵下了詛咒,使了秘術。
怨念太深,才會讓事情反常。李杳不由得往上麵想。
神秘的象牙人,到底目的是什麼?她不禁覺得這裡麵的水越來越深了!
杳兒,覃大夫捂住口鼻,那鬼麵已經被他解了下來。
“師父沒想到會這麼駭人,就是為師行醫多年,也受不了了。”
覃大夫話還沒完,就彎到一邊嘔吐起來。
眼裡映入一團血漬,吐得更厲害了。
李杳同樣犯著惡心,緊皺的眉頭無法舒展。
“師父,你堅持一下。”
李杳朝血坑前麵的一些籮筐走去。
巨大的象牙映入了眼前,都是生剝下來的。強烈的腥味衝擊她的鼻子。
李杳閉著眼,把幾十個籮筐全收進了空間。
她趕忙轉身,快步走到師父身邊,“咱們出去吧!”
覃大夫點頭,抹了下嘴角,“師父真沒用,以為見慣了生死,也見慣了人心。這一刻,師父才知道,人能殘忍到什麼地步!”
李杳攙著他往外走,兩人走得艱難極了。
走出大平房,李杳鬆開師父,抱著一根木柱開始嘔吐。
她是真的再也受不了了。
除了黑臉外,三人臉色慘白,遠遠看去,比戴著鬼麵更瘮人。
小九遞給李杳水壺,讓她漱了口,又洗了下臉。
待她抬起頭,才發覺一向圓潤紅通的臉,這會滿是疲憊。
“我們回去!”他伸手撈起李杳。
急道,“黑臉,把這裡燒了!”
李杳抬了下手,“明日不是那個朔老爺的兒子要來收貨嗎?
引他進來之後,再燒!”
小九低眸,“聽你的!”
他到底心急焦躁了。
李杳笑了笑,氣虛道,“那就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