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村紮棚處,點著許多火把。照得半邊天都亮了。
覃大夫的油布棚被村民圍住,但他們都默契的沒有大吵大鬨。小聲說話的聲音都很少。
偶爾三兩句的對話,都是關心油布棚裡的情況。
覃大夫趕了茴香出去,而是招了薑晴進去。
鄔肅到現在都沒醒,原先李杳給他清理縫合的傷口這會浸出的血漬沾滿了白棉布。
薑晴處理這外傷已經很有經驗,所以覃大夫把調好的草藥遞給她,“給他全身塗一層。”
薑晴美目炯炯有神,接過藥缽子,先放到了一邊。
又從她的布袋子裡取出消毒酒精和手套,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
待全身裸露的鄔肅全身塗滿醬青的草藥藥汁後。
她才抬起脖子扭了扭。
收好手套,確定沒有什麼不該出現的東西後,她的眼睛裡才露出一絲心疼。
不過,轉瞬就消失了。
“覃大夫,現在要做什麼?”她問。
覃大夫又攪了一缽草藥,“靜置一個時辰後,再給他塗上一層。”
“這是?”薑晴不懂,大方地問道。
覃大夫少見和顏悅色地答,“愈合傷口的,杳兒雖然給他縫了針,但傷口愈合沒那麼快。”
薑晴點頭,“那我守在這,您稍稍休息下。”
覃大夫抿了下唇,並未離開,而是去了旁邊的床前,給鄔婆子把脈。
“您已經把了三次脈了!”薑晴說。
覃大夫抬了下手,示意薑晴不要出聲。
半刻鐘後,覃大夫才收回手,走到中間的桌子旁,來不及坐下,站著寫了脈案,寫了用藥方子。
薑晴遠遠瞧著,不敢靠近。燈光下的覃大夫,特彆認真,她不敢打擾。
“你,”覃大夫拿起藥方子再三看了下,才招了下手,“你,找那個胡欣揀藥熬藥,不要假人之手!”
薑晴急步上前,接過方子。
“我馬上去!”
胡欣和黃姑娘她們早就待在外麵,薑晴一出來,就拉著胡欣,把覃大夫的吩咐告訴了她。
“師父,怎麼不叫我?”茴香插了句嘴。
薑晴推了推胡欣的背,示意她先去揀藥。
護士隊的草藥備得很齊,這點上,覃大夫是知曉的。
她們的草藥,除了她們平常采到了,還有九成以上都是李杳從空間扒拉出來給她們的。
胡欣拿著方子,與黃姑娘一起,轉身往她們的油布棚裡去揀藥。
待她們走遠,薑晴才對茴香說,“大師兄,你守在外麵比乾任何事情都重要。你也不想覃大夫給人看病的時候被人打擾吧!”
茴香覺得很有道理,“你說得對,我還以為師父不喜歡我了!”
薑晴給了他一個笑容,“怎麼會?你是大師兄,誰也越不過你去!
往後覃大夫再收徒,也沒能超過你的地位!”
“對,對,你快進去,師父那怕是還要你幫忙。”
“大師兄,你想得真周到,覃大夫沒你真不行。”
薑晴進了油布棚,抬眼就見覃大夫正拿著一本醫書看著。
她也不打擾,坐在鄔肅床鋪的尾端,靜等時間過去。
李杳他們回來,就見裡三層外三層圍著人。
“村長回來了!
那李大柱抓到了沒有?
那兩個惡女人怎麼樣了?”
朱武同李閱炎被人圍住問情況,原本安靜的人群,也變得吵鬨起來。
沒人關注李杳,她飛快地跑到師父的油布棚外。
“師妹!”茴香驚喜喊道。
後又神秘兮兮地說,“你二哥的那個小兄弟還沒醒來,師父在裡麵一個多時辰了還沒出來!”
李杳邊點頭,邊往裡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