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應大夫被安置在太醫院西殿。
西殿原本住著當值的太醫,這會撥出了十幾個房間,都是通鋪,倒也住得下。
隻是苦了值守的太醫們,原先一人一間的房子,這會要兩人住一間,十分不方便。
就像身邊裝了一個監視器一樣。
已經有好幾個太醫找上院判抱怨。
“要怪就怪你們無能,除了看些雞毛蒜皮的小病,其他什麼都不會!”
院判沒好氣地趕走他們。
打算出宮回家一趟。
自皇上病重以來,太醫院成了他的家。
家裡新娶的小妾與新添的兒子女兒,他都沒時間寵愛。
反正太後娘娘也不信任他,這會又新進了這麼多大夫。
不如回家幾天,躲一躲最近的風頭。
他才沒有覃傲那麼傻,治著治著把自己治到牢房裡去了。
唉!
這邊他才到精武門,守門侍衛才檢查完他的腰牌。
就有人遠遠地喊他追了過來。
“院判大人留步!”
真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院判咬碎牙往肚子裡吞。
“哦,原來是豫公公。”他扯出一抹笑,使看上去不那麼僵硬。
“院判大人,太後娘娘宣你覲見!”
“這,這個,我剛告假。”院判麵露難色,“豫公公,家裡遞了幾次口訊,都亂套了……”
“院判大人!”豫公公提高音量,“你就不關心皇上的病情嗎?作為太醫院院判,眼下來了這麼多宮外的大夫。
太後娘娘正是因為信賴你,才會想著讓你督促。
你竟敢推諉,這不是不把太後娘娘放在眼中嗎?”
“不敢!不敢!”
院判嚇得頭冒冷汗,差點就跪在了地上。
豫公公一隻手托著他,“院判大人,請吧!”
如此,院判又回了太醫院。
整理了一下著裝,立馬往太後宮中去。
剛到太後宮中,就被請到了偏殿。
這會偏殿站滿了人,全是揭榜進來給皇上看病的大夫。
“微臣叩見太後,願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鄧院判不必多禮!”
太後妝容嚴肅,原本在他下跪之時就可免了他的禮。
可一想到,偌大的太醫院,竟連皇兒的病都治不好,這院判也是推三阻四,早已對他十分不滿。
便讓他結結實實行了個大禮。
鄧院判起身之後便垂著頭。
“鄧院判,你身後是這一批大夫來自五湖四海,已經入住了你們太醫院,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鄧院判點頭,“微臣已知。”
他轉過身,匆匆掃了一眼身後的人,然後又恭敬地對太後說道,“皇上龍體金貴,微臣擔心他們對皇上的身體不了解,恐傷龍體啊!”
太後看向他,“所以哀家才會讓你從旁督促,鄧院判,皇上的病一向由你和覃太醫負責。
如今覃太醫被敏貴妃打人天牢。
隻有你對皇上的身體最是了解,所以哀家現在把此事交給你全權負責。
治好了,哀家保你三代無憂,治不好,那你就同覃太醫去做伴。
反正哀家不這麼做,敏貴妃也會這樣做!”
鄧院判跌跪在地上,後背發涼。
太後娘娘這是替覃太醫出氣嗎?難道她已經知道自己與敏貴妃之間的事情了?
可之前太後娘娘對那覃太醫動不動就責罰,擺明了對他也不信賴啊!
“鄧院判?”太後的聲音十分有壓迫感。
鄧院判當即磕頭,“微臣定當竭儘全力!”
一直看著這一切的覃大夫忽然往前。
“草民覃敏之參見太後!”
覃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