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誤會!”
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那些個打殺讓出了一條路。
“舅舅!”店小二長長地喊了一聲。
蔣掌櫃約莫四十歲,留山羊胡,穿著綢緞袍子,一雙眼睛銳利地找到了始作俑者。
狹長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
“這位姑娘故意鬨事,是想訛銀子嗎?”
李杳淺淺地笑了,還沒見到人之前,這人便說是誤會。
這會見到了她,口氣與神態又都全變了。
剛剛那片刻,這掌櫃隻怕在搜腸刮肚,想她是哪家的小姐。
現在這麼說,應該是覺得她無權無勢,可以欺負!
“我的天,誰敢訛你們歐陽家的銀子?
我從娘胎裡開始就被告誡彆惹歐陽家的人。
不然,房子鋪子田土都不夠賠!
誰人不知你們歐陽家攀上了二皇子,是皇親國戚了。
惹你們不是找死嗎?”
李杳圓溜溜地轉動著眼眸,“不過,我娘告誡沒用,我天生天不怕地不怕,就想要一個公道。
這人我勢必要抓著去見官。
我且看看,到底是你們歐陽家隻手遮了天,還是知府大人明察秋毫!”
蔣掌櫃心裡咯噔一下。
他怎麼感覺這小妮子不像是在說他侄子的事情,似乎在故意找事。
不過是小小的一件事情,又沒人受傷。她卻要鬨得人儘皆知,把歐陽家架在火上烤。
上個月城南食肆出事,大爺已經被訓斥了。
今日這事再鬨大,大爺怕是地位不保。
要知道二皇子已經是逆賊,嫁到二皇子府的憬小姐還沒進府就被捉拿了。
隻是這些事情還沒傳到雲府,都被壓了下來。
大爺已經心力交瘁,就怕家主棄他不顧。
這小妮子是他看走了眼!
一番思索,他立馬做了決定。
“讓開!讓她走!”
“舅舅,你不救我了?”店小二嚎叫道。
“事實若真如姑娘所說,我們醉香樓也絕不姑息養奸。
這小二雖是小人的親外甥,小人也不會徇私舞弊。
姑娘,請便!”
李杳衝其笑道,“果然是個好舅舅,那就讓你們的人滾開吧!
我這就把人送到衙門裡去。
其實他這罪也不嚴重,不過是殺人未遂,攪亂雲府治安。
以知府大人的廉明,最多打幾十板子,關個十年八年就出來了!”
李杳拖著人,大搖大擺往外走。
李寄陽駕著馬車,李杳把人鎖在車廂後。
“我們走!”
馬車漸漸跑了起來。
一雙噬血的眼睛盯著他們遠去,蔣掌櫃甩了甩袖子,散了所有打手。
醉香樓又恢複熱鬨。
“掌櫃的,真不管他呢?”
“哼!是他咎由自取,不管他!”
沒有人知道他心在滴血,他這名義上的侄子其實是他的親兒子。
要不然他也不會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護著。
可惜,今天竟然著了一個毛頭丫頭道。
蔣掌櫃麵上不顯,卻是走進後院的房間,換了一身衣裳,往歐陽大宅去。
李杳當真報了官,且把人送到了府衙。
這會已經把事情經過說明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