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
李寄澤手指輕點在椅托上,半晌才慢慢說,“這樣如果對小九有好處,忍一忍也無妨。”
“大哥,”李杳一聽就來氣。
“你乾嘛替他著想!”
他有野心,有宏圖,可不必他們一家同他冒險。
不可否認,曾經他也替他們家做了些事,但要還的都還了。
“杳兒,”李寄澤抬起清明的眼,剛剛的疲憊已經一掃而空。
“我們與他早就綁在一塊了,不是嗎?”
他仍敲著手指,動作慢得出奇,“你對他是否苛待了一些?”
不知道大哥知道了什麼,但李杳並不覺得,她隻是怕她的家,她的家人受到傷害。
如果這個是人小九,那她也不會手軟。
種種跡象表明,小九太過心機,她實在擔心,將來他會因為野心,不顧任何感情。
畢竟這世間,最假的就是真情。
也不知道這世間有沒有例外。
“大哥,如果你不怕麻煩,那就隨你心走。我不乾涉。”
李杳到底沒有把話說絕。
“好!”李寄澤站起身,理了理衣袍,“明日歐陽小姐約我賞花,我得準備準備。”
李杳瞠目,大哥這狀態進入得也太快了。
她知道,大哥甘願這麼做,應該也選擇追隨小九了吧!
三年了,小九收買的人太多了。
沒想到大哥是最先被拉攏的那個。
李寄澤一走,天也暗了下來。
十月的天,如果是晴天,到了晚上,天也很明亮。
李杳進入空間,換了個妝。
在鏡子前打量了一下,很是滿意。
打開門的一瞬,便飛了起來,眨眼間,便飛上了屋頂,再不過一息,人就徹底不見了。
再出現,便是出現在無涯酒樓。
包廂裡,已經有三名男子等著。
李杳走了進去,隻一眼就認準了中間為首的人。
“地獄樓鐘囂!”
被喚作鐘囂的男子,抱劍立在窗台旁,一身漁民打扮,身上隱隱還散著腥氣。
他見來人是個毛頭小子。個子不高,瘦弱得像營養不良。
不自覺地露出一個輕蔑的目光。
隻怪李杳今晚的妝照太過自然,他認不出實屬正常。
她也不在乎。
徑直坐在桌旁,從包裡拿出張紙,倒了些茶水在紙上,然後給臉掄了一圈。
簡單的一個卸妝,讓鐘囂帶來的兩個屬下睜圓了眼睛。
那個毛頭小子怎麼一下變了個人。
發黃的臉皮,一直變成了像剛剝殼的雞蛋一樣吹彈可破。眼睛也變大了一倍,鼻尖翹而挺。
這分明是一個可愛的姑娘。
隻是這兩人再震驚,也比不過鐘囂的無動於衷。
“不過是小把戲,你該不會以為,這樣就想我聽命於你!”
李杳輕抬了一下眼,她當然知道要收服一個人,這樣當然不夠。也看出鐘囂這人,有囂張的本事。
他所表現出來的不屑,皆是認為她不夠本事。
不過她不著急,而是說,“都被人從赤瓊國趕出來了,你也不怎麼樣!”
這話可謂在鐘囂的心口插了一把刀。
果然他那無情的臉有些變色,眉間也皺了起來。
“你一個小丫頭知道什麼?”
李杳橫眼射了過去,“在赤瓊國待久了,雲府的情況不了解了吧。回來這麼久,難道沒向雲府的兄弟打聽情況?”
“小丫頭怎麼了?”她全身散著冷氣,“今天你出現在這裡,還不是因為退無可退?到了這裡,發現我是個小丫頭,就產生的優越感。”
她盯著鐘囂,“可你彆忘了,長公主既然敢讓我接手,就證明至少現在,你比不過我!”
鐘囂沒想到這樣一個小姑娘,嘴巴如此之狠毒,隻差把他說得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