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姨娘還是擔心。
“喻兒,你確定嗎?”
盛喻滿臉自信,“當然。北襄國此次與糟老頭對戰的將軍給孩兒寫了信。
信上明明白白寫了,那死老頭子,墜了馬,中了箭,還滿身刀口。
雖然沒有找到屍首,但是真的死了!”
程姨娘往椅背上倒去,頓時全身鬆懈。
“死了好,死了好呀!以後你就是新戰王,這戰王府屬於我兒你的了!”
盛喻也是滿臉笑容。
“母親,咱們終於等到了今日。若非糟老頭,遲遲不請旨立我為世子,孩兒也不用這麼做。
都是他逼我的!”
程姨娘望著兒子,是怎麼看怎麼喜歡,“對,怪不了你!要怪就怪他無情!”
可是她到底是心虛的。
又想起許久都聯係不上的義父,剛才愉悅的心情落入了穀底。
“喻兒,該不會有什麼意外吧!”
盛喻可不像她一樣多慮,“能有什麼意外!您隻管收拾了府裡那些有異心的。外頭的事,孩兒都能辦好。”
“可是主上聯係了你嗎?”程姨娘不得不出聲警醒。
馬上就見事成了,她不想失敗,也不想讓義父失望。
許多年前,義父從一眾巫女中選中了她,雖然借了敏貴妃的勢,但到底把她塞進了戰王府。
這一晃眼,就過去了大半輩子。
義父隻收了她一個義女,並非比她年齡大,而是給她一份至高無上的尊榮。
是其他巫女都享受不到的尊榮。
便是當時的巫派掌門,也望塵莫及。
她是不一樣的存在。
可是義父近一個月都沒有與她聯係,上一次聯係還是戰王出征之前了。
原先她還能聽義父之命辦事,可關鍵時刻,義父怎麼沒有了消息呢?
“母親,您就不要再提你那勞什子義父了。北襄國將軍來信也問了我,說是他們的北襄王也在打聽他的下落。
孩兒真不明白,一個太監能有什麼本事,讓你們一個個這麼掛念他。”
“啊?北襄王也在找他?”
盛喻隻覺得母親太過激動,心裡不恥,可麵上也沒有表現出來。
“他真這麼有本事?”
程姨娘瞪眼看去,便是親生的兒子,這會也沒有好語氣。
“你知道個屁!他是常寧,他在皇上身旁那麼多年,還能把他軟禁。即便後來被那小雜碎壞了事。
他也全身而退了!
你以為,此番北襄王派兵進攻,沒有他的主意?”
盛喻低下頭,眼底烏黑一片。
他的主意又怎麼樣,與自己有何關係。
知子莫若母,程姨娘又豈會看不出他的小心思。
“蠢笨!”她嗬斥一聲,“若非北襄國發動戰事,盛傲不用去應戰,也不會死在戰場上,身首全無。
你這個即將上位的新戰王,想讓盛傲傳位於你,想都彆想。
你便是我兒子,老娘也得告訴你,你是被盛傲逐出了戰王府的人。
便是今日你能踏進這戰王府,也是老娘的功勞。你口中瞧不起的太監的功勞。”
這蠢兒子,怎麼就不像她這麼聰明。
定是種不好!
程姨娘心中騰起了一口子氣,義父要不是太監,這世上還有其他什麼男人的事。
盛喻再蠢,這下也聽明白了。
“是他同北襄王勾結?”
程姨娘點點頭,這兒子總算不是無可救藥。又覺得這話不對,冷聲道,“什麼勾結?是這明淵對不起他,他這麼做也隻是為了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