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掌櫃一塊去到歐陽家府邸,卻不曾想吃了個閉門羹。
“家主不在?”汪掌櫃滿臉急切。
“不在?”丁掌櫃若有所思。
“既然不在,我們就告辭了!”他說,“家主剛接手咱們歐陽家,人忙事多。咱們來得也不是時候。”
往日,家主並不見他們底下這些小掌櫃。
不過是因為如今的家主歐陽朔從前就是負責他們這一塊的,想著要熟悉一些。
所以沒有提前稟告,直接找上了門。
眼下府裡頭的管事告訴他們家主不在,說實話,這丁掌櫃覺得是歐陽朔不再那麼重視他們了。
也是,歐陽家家大業大,幾間當鋪,一個金樓,算不得什麼。
原本也是陪著汪掌櫃找來的,現在既然見不到家主,他也不是那麼在乎了。
可是汪掌櫃心裡怕得很。
那貴夫人同往日那些找上門來的都不一樣呀。
他很肯定那貴夫人最後的話,是在提醒他、警告他,也是一定會要來找麻煩的。
現在見不到家主,幾人便改道回各自的店鋪了。
汪掌櫃不死心,他真不像丁掌櫃幾個那樣想得開。
現在隻希望心腹小二回來,能追蹤到那貴夫人的住址。趁著還沒找上門來,去解決一下。
回到店裡,他把三樓的壯漢與店小二都召到了一塊。
再次確認了,那貴夫人從前未在店裡頭買過任何東西,也不是雲府裡頭哪家的女眷。
一時間,他的心怦怦直跳。
不見到家主,實在放心不下。
這邊汪掌櫃急得團團轉,另一邊,歐陽朔正與歐陽極乘坐著一輛普通的馬車,繞了一上午的路。
兜兜轉轉,出現在城西。
今日十一月二十九,正是城西趕大集的時候,雖然天寒,這幾日飄飄灑灑還落著小雪。
可也沒趕走大家的熱情。
幾條街道兩旁都擺滿了小攤子,賣著各色各樣的農家特產。
買賣的人堵得街道水泄不通。
歐陽極與歐陽朔下了馬車,今日出門,兩人裝作一對普通的爺孫,穿戴樸素。
混在人流中,也不打眼。
“太爺,那人未免太不把咱們放在眼裡了,咱們淩晨出門,又是出城,又是進城,如此反複。
最後竟然又回了這城西。
這樣戲耍咱們,朔兒覺得他十分沒有誠意。”
歐陽極撐著拐杖,腰背佝僂,聲音低沉,“誠意!他到了這雲府便是最大的誠意。
如今讓他覺得咱們需要他,擺一點架子,又有何乾係。
重要的是,我們的目的。”
歐陽朔吐了口濁氣,“小人行徑。”
“有什麼話,忍在心裡。”歐陽極像是走累了,停了下來。抬目掃著熱鬨的人群,“你看這裡頭來往的人,好像都很普通,可保不齊,他就混在了這裡麵。”
歐陽朔立馬閉緊了嘴巴。
雖覺得憋屈,但也知道,今日要見的人,是他們歐陽家更上一步最為重要的人。
即便再反感,再厭惡,他也不得不擺出恭敬的態度。
“走吧!”歐陽極撐著拐杖繼續往前走。
其實他也不知道要去哪裡,每到一處,就會有人給他一個訊息,至於下一個地方在哪,仍沒一個準信。
晏家人狡詐,他從來就知道。
如果他因為這點子羞辱就沉不住氣,那他這麼多年就白活了。
這個時候,前頭一個推著三輪木板車的攤販,急著趕路,橫衝直撞的過來。
驚得路上的顧客連聲咒罵。
“不長眼呀你!”
“抱歉抱歉!我急著收攤。”
不會有人覺得攤販有理,氣大的這會直接要掀他的攤子。
頓時吵鬨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