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府碼頭處,緊閉的店門打開了。
裡頭走出來幾個人,分彆是鐘囂、房承與王正。
原本準備今天回家的王正,半夜收到了杳兒的來信。當然,鐘囂與房承也是同樣收到了信,才會聚在店鋪裡頭的。
杳兒信上寫的讓他們下半夜都無法睡著,三人乾脆商量了一晚。
鐘囂的任務最重,從店鋪裡頭出來,就馬不停蹄去召集他的人去了。
他離開之後,房承才對王正說,“其實這事不必你出馬,有我和鐘囂在,也能完成杳兒安排的任務。
不如你還是聽我的,帶著你們大坳村的人先回去。
這回可不是在碼頭搬貨,彆人還能賣我的麵子。
你得為你的人考慮。”
他確實一份真心為王正,其實相處久了,他也知道王正是什麼樣的人,最講義氣,同他的夥伴都像是穿一條褲子一樣。
說實話,自己是冷漠慣了。
其實很多時候十分羨慕王正與大坳村村民的兄弟情。
不像他,明明有許多兄弟,卻都跟仇人一樣。
王正也不像往日一樣刺他,“你去忙你的,我閨女的事情,不親自辦放心不下。
你彆看我是個粗人,沒方化,我那些兄弟也都是賣苦力的。
咱們的經曆不會比你少。
總有用得上我們的時候。
而且,他們如果知道現在的情況,肯定也不會願意回去的。
大家都想給杳兒出點力氣!”
見勸不住,房承也不強求。伸手同王正拍了一下,兩人緊握著手。
“那我不管你們了,總之一句話,注意安全。”
王正豪邁笑了笑,“你也一樣。”
兩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就不再多說。
房承往船上去,而王正則回租房處找大坳村的村民。
大夥早就收拾好了包袱,正等著王正回來,便離開碼頭。這會見到王正回來,臉色有些沉,還以為是沒有討到工錢。
“王叔,怎麼呢?”朱韌有些擔心,他是出來賺銀子,回去成親的,所以十分關心工錢的事情,“東家不會克扣了咱們的銀子吧!”
王正伸手,往他背上一拍,“做了這麼久的事情,你們還不了解房大膽的性格嗎?他就不是克扣工錢的人。”
王正拿出一包銀子,扔在桌上,發出重重的響聲。
“在這裡呢!”
由彭伯給大家分發了,有的人多有的人少,都是有數的。各人得了自己的工錢,都十分高興。
王正則靠在床上悶悶不樂的。
見到大坳村的兄弟們,他竟然有些不想開口了。說到底是杳兒要報仇,是杳兒要把歐陽家連根拔起。
這是他們家的事情,與大坳村的兄弟們無關。
而且這是關於性命的事情,他不能讓大家冒險。
在看到大家喜笑顏開分銀子的時候,他便把想法咽到了肚子裡。
打算待會彭伯走了之後,他留下來協助房大膽。隻要是他一個人,就不用擔心連累大家送了性命了。
心情沉重,但還是牽強地笑了起來。
“彭大哥,還是同昨晚說的一樣,你帶大夥回村去,等過完年來上工的時候,我去村裡頭接你們。”
彭伯在他臉上掃了掃,“王正,你說實話,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好像很不開心。是不是為了給咱們討工錢,同東家生了煩惱?”
王正揚了下手,臉上掛滿笑容,“沒有的事情,我都說了房大膽不是那樣的人。我也沒有不開心,都要回家了,高興還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