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自家的船嗎?什麼時候換了主子?
房老三十分不解,但一點也不敢輕舉妄動。從小生活在房家,最會的便是察言觀色。
所以在叫嚷了那幾聲後,發現五牛叔一動不動,便知道這會船上能做主的不是他們房家了。
“五牛爺爺,”李寄雲跑到五牛叔身旁,拉著他濕透了的衣裳,“您快進去裡頭把衣裳換了吧。要是讓師父看到你這個樣子,肯定後悔讓你跑這一趟。”
房老三抬起手,終於明白了,“五牛叔,你、你、你同他們是一夥的。你不聽我爹的!
我爹這麼做都是為了房家,你這樣出賣他,你對得起他,對得起房家嗎?”
五牛叔朝李寄雲點了下頭,轉過身來對著房老三道,“就是為了房家,我才不得不這麼做。
你爹太糊塗了,隻看眼前的利益,想把整個房家拖下水。
若不是老大同我說清楚,我就要被你們爺倆所蒙蔽。
還有你,若不是因為你大哥要我留你一條性命,你以為你還能安全上船。
我原先想著把你還回岸上,不把這些事情告訴你,是因為承兒他不願讓你記得他的情。
到現在,你還不知道悔改,整日同你那惹事的娘,討伐自己兄弟。真是不知好歹。”
“我要是師父才不管你死活,”李寄雲氣呼呼地拉著五牛叔就走,“五牛爺爺,雲兒真怕你困在海裡,幸好你選擇上了船。要不然,師父得後悔死。”
兩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房老三絕望地癱在暴雨下。
紅臉走上前,怪異的臉龐伸在他的腦袋上,再一次引得房老三尖叫連連。
紅臉嫌棄地轉過頭,“主子,這人怎麼辦?”
端坐在傘下的小九微微動了動身子,“倒掛在船邊,把腦子裡的水倒出去。”
這話說得十分的平淡,沒有半點情緒,但紅臉知道,主子此舉,是在替房承教訓這個不著調的弟弟。
顯然,他還罪不至死。
紅臉伸手扣住房老三的衣襟,“房三爺,你該慶幸你有個好兄弟,要不然,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也不等房老三回應,紅臉便把他整個人朝船底扔去。
眼見就要落入海中,房老三的身子卻被一根繩子套住,繩索穿過身子,牢牢地索住他的雙腳。
回蕩的尖叫聲,很快被海浪聲淹沒,最後沒有了聲息。
“主子,這兩人,一個是歐陽梁,一個是歐陽家的黑衛黑鴉。歐陽極果真沒有走這一條路。”
紅臉踢了踢兩人,翻開了兩人的身子。
小九放眼過去,“不過是棋子罷了!”
他的神情冷漠,歐陽極極度自負,在他同姑母要對付他之前,他並不認為他和姑母是他的對手。
所以根本不可能把歐陽家的財富轉移,何況是轉移到一個要依附明淵國生存的赤瓊國。
而且,歐陽家一生要做的事情,根本容不得他離開明淵。
他隻會盤踞在明淵,伺機行動。
之所以讓歐陽棟夜半從碼頭出發,讓歐陽梁在桐子口出發,都是為了迷惑他們。
這些都隻是為他自己留下逃走的時機。
這會歐陽極應該已經離開了房家村,去他想去的地方了吧。
小九輕彈著椅扶手,緩緩站起身,“隻是棋子,就殺了吧!”
地上的人動彈了一下,很快就掙紮坐了起來,“彆殺我,彆殺我。你們要什麼我都給你們。
赤瓊國,赤瓊國有我歐陽家半副身家,萬千財富。全都給你們,給你們!”
是歐陽梁,他早就醒來了。
一直裝作不醒是想渾水摸魚,暫時逃過一劫。
可他沒想到,不遠處的年輕公子,根本不給他們活路,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斷了他的生死。
甚至不管他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