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獅送來了降書!”向將軍緩緩說出,臉上是半點喜悅之情也沒有。
“啥?”李杳一點形象都沒顧,口裡的包子都噴了出來。
“小公子,就在半個時辰前,尤獅讓人送來了降書,他們投降了!”慕統領重新說了一遍。
李杳擦了擦嘴,“有意思!真有意思!”
向將軍一臉苦惱,“降是降了,但公子你看,降書寫的內容。”
曾統領挨著向將軍近,接過降書遞到李杳手中,“公子,依屬下看,咱們就當沒收到過這東西,管他降不降,全殺了才好!”
“曾統領!”向將軍喝道,“休得胡言!”
李杳打開降書認真看著,邊看邊皺眉,看著看著還冷笑起來。
“這哪裡是降書,投降還讓咱們賠東西給他們,做他娘的春秋大夢!”一不小心,李杳罵了臟話。
“哼,是呀!”曾統領又說,他是有些怕向將軍罵人,但現在他正生氣著,顧不得這麼多。何況公子看上去也很生氣的樣子,“哪有這樣不要臉的人,說是投降,竟然要咱們補償黃金五萬兩,犛牛十萬頭,江南織布十萬匹。真他娘的敢開口。”
“公子,此事本將得給戰王去信。兩國交戰,一方遞了降書,就說明是休戰。這期間,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主動動手。要不然,他們北襄將有一萬種理由再向我們發兵。”向將軍說。
“還有這樣的規矩?”李杳還真不知道。她轉了轉眼睛,立馬想到了尤獅此舉是何意思。
當真是個奸詐小人。
但不得不說,是真有腦子。
“嗯,公子。曆來都是這樣的規矩。尤獅既然送來了降書,無論他是要咱們賠,還是賠給咱們。這期間,會有雙方使臣談判。談得攏就休戰,談不攏再繼續打。”向將軍又說。
“雙方使臣?”李杳忍不住蹙眉。“意思是,得等上一些日子?”
向將軍點頭。
“厲害!厲害!”李杳搖了搖頭,“本公子當真佩服尤獅的腦子!這個小人!”
“公子這話是何意思?”慕統領呼了口氣,“難道尤獅根本不想投降?”
“擺明了的。”李杳說,“您見哪個投降的人,還讓對方賠東西。先不說五萬兩黃金,就是十萬頭犛牛也不是個小數目。況且,咱們明淵喂羊犛牛的地方,隻有晴川關少數幾個村莊。去哪弄這十萬頭犛牛。相反他們北襄國,犛牛盛產,十萬頭對他們來說可有可無。這擺明就是為難咱們。”
李杳感覺喉嚨有些乾,曾統領十分有眼力見的遞上了一杯茶。
看那樣子,很認真的在聽公子講話。一臉信服。
李杳喝光一杯茶,繼續說。
“犛牛和金子想想辦法還是能解決,但江南十萬匹織布,是真他娘的離譜。莫說十萬匹織布價值幾何,隻說距離,江南離此地多遠,沒有十萬八千裡,也有幾千裡吧!他是想要織布嗎?
不是!
他是想拖延時間!
這個狗東西,隻是想拖時間罷了!
至於拖時間要乾嘛,大家想一想。不用我多說了吧!”
李杳十分憤慨,實在是沒想到尤獅竟然出這樣的陰招。現在不擔心他們要攻入青池,竟然被他晾了起來。
真是天大的笑話呀!
“他是想搞清楚咱們的武器,”慕統領到底同李杳多打了幾次交道,明白得快很多。
向將軍有腦子,他當然也明白。
隻有曾統領反應慢一些,但聽慕統領這麼一說,立馬炸毛了,“他娘個腿腿,竟然是打這樣的主意。我就說這家夥不安好心。先前送來降書,我還以為他怕了。原來打這主意了。”
原本行軍打仗中,這些個武將,偶爾氣極,總要罵上幾句臟話。可這一次,因為有李杳這個斯文公子同行,大家都克製住了。
但自從李杳罵出那一句之後,大家才發現不用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