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將軍,你在等什麼?”那道身影發出輕蔑的聲音。
“哼,”顏不易冷哼一聲,“三年前,本將軍救了你,沒想到救的是一頭豺狼。你苦心混到本將軍身邊,不過是為了北襄國是吧!”
那身影不是彆人,正是他的心腹。
說是心腹,其實顏不易已經把他當成了兄弟。
可是,直到最近顏不易才發現,他這所謂的好兄弟,其實是北襄國奸細。
混入他的身邊,便是為了今日。為了看到他落在現在這進退兩難的地步。
事實上,他很早就知道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便是他不想叛,所有人都會當他已經投敵了。他早就沒臉再見戰王,也無法向世人交待。
現在,他緊閉著城門,並非在等北襄軍,而是在等,戰王要怎麼破這一局。
如果他死守,甚至拿城內百姓的性命想要挾。他想看看戰王是何反應。
他要證明,戰王在此等情況下,也得承認自己技不如人。而他,是最有資格做這晴川關最大的將軍的。
不過,眼前這個人,是他最恨的人。
他的野心,是這個人一步一步引誘出來的,原本他是服氣的。是他在自己的身邊說。
不易,你有大將之姿,豈能甘居於人下。
不易,青池安寧,戰王這是奪你的勢,因為他擔心你會取代他。
不易,你當真要做這憋屈的王八?
“哼!”顏不易冷笑起來。
傻啊!他真傻!竟然會被這樣一個人戲弄。
若不是見到他與尤獅的來往書信,他到死都不會知道,自己是被這個所謂的心腹害死的!
“顏將軍,”心腹神情冰涼,“你既已經發現,我也不必再佯裝。”
“是的,我是北襄國人,也不能完全這麼說,因為我父親是明淵人。三年前你救了我,我確實感激。
但那又怎麼樣?
感激能替代仇恨嗎?
若不是我那薄情的爹,我娘就不會死在漫天的雪花裡,死在尋他的路上。
我這一生,便是想找到發地個負心的男人,替我娘報仇。
我娘死後,是尤獅給了我一口飯吃,教我讀書寫字,教我為人處事。是他給了我活命的機會。
至於後來,讓你救了我,也隻是我靠近你的一計罷了。”
顏不易抬起手,拍了拍椅扶手,若他有兩隻手,他會毫不猶豫的鼓掌。“果然如此!”
“你猜到了?”心腹悵然,他很想知道顏不易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當真以為本將軍是個蠢的。本將軍落到這個地步,完全是因為太重感情!而你,便是那個戲弄本將軍感情的人。
你爹負了你娘,你便把整個明淵的男人當作你的仇人。
把明淵當作你的敵人。
就連我,也成了你的踏腳石!”
“對,你說得不錯。那個男人是害死我娘的凶手,所有明淵人都該死!全都該死!”
心腹也像失去了理智一般。
“尤獅讓我混到你身邊,我做到了。而你也聽我的話,一步一步同他合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