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青池的百姓都得死!”顏不易的心腹突然出聲。
“隻要不易有任何不測,我便讓整個青池的百姓陪葬!”
李杳微微搖頭,朱雀停下手中的動作。
現在,她必須好好審視一下顏不易的這個心腹。原先她一直認為把顏不易處理了,青池就不會有任何問題,順利讓伍將軍他們進城,接手青池。換一個將軍過來駐守,那麼青池就會同從前一樣。
可是她看出了這心腹眼中的狠勁,也聽出來了。這個男子所說之話並非兒戲。
他是真的還有彆的招數!
“你想怎麼樣?”李杳走近,居高臨下。
“放我們走!”男子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
“你們?”李杳搖頭,“你和他隻能選一個。要不他活你死,要不你活他死!”
“好!放他走!不要殺他!”男子微微抬起下巴,“這可是青池所有百姓性命換的。你不要出爾反爾!”
李杳笑言,“怎麼滴?強調你用情至深?出爾反爾四個字,似乎用在你身上更加可信。本公子從來都是一言九鼎!”
“好,我信你!”男子努力讓自己站起來。其實他傷得比顏不易更重,因為他是半點武功也沒有的人。相反顏不易雖然被打得很慘,但他到底有武功底子,比他更能支撐。
“不易,你快走!”男子把顏不易從朱雀手中拉過來。“帶著你的夫人和兒子,離開明淵。不要再回來!”
顏不易此刻是懵的。
他受了重傷,可還至於讓他馬上就會死。可是,剛剛戰小公子的一聲吩咐,讓他感覺到了死亡的腳步聲。
可是,瀕死的時候,是阿惘把他拉了回來。
到現在他才發現,阿惘才是那個重情重義的人,即便當初救他是他使的計謀,但阿惘放在了心上。
原來利用得太久,也是要付出感情的。
他承認這個兄弟,比任何人都值得信賴。
因為,沒有一個人,會用自己的命來換他的命。
“快走!”阿惘再次出聲,“先去北襄,餘下的路自己好好的走。”
顏不易的腳如同千斤重,怎麼也提不起來。
“顏不易,你是不是不走!”李杳催起了他,“你不走,我就要後悔了!”
阿惘戾眸射了過來,“你要出爾反爾?”
李杳彎起嘴角,“我這不是讓他快點走嘛,不然,他會舍不得你的!”
“你閉嘴!”阿惘像渾身戾氣。
“好好好,我閉嘴!”李杳悻悻閉上嘴巴。
要不是想知道這個叫阿惘的還有什麼後招,她現在就要敲爆這兩人的腦袋!
“走吧!”阿惘決然的轉過身。
顏不易終是提起腳,是的,他要走。而且現在必須走!把阿惘留下,也是形勢所逼。但他絕不會放棄這個兄弟。
將軍令還在他身上,他隻要出這將軍府,就能用將軍令調兵。再返回來救阿惘。
是的,他還要回來。他也一定會回來!
顏不易離開!
李杳攤開雙手,“好了,阿惘是吧,現在可以說說,你要怎麼讓青池城的百姓陪葬了嗎?”
阿惘身形單薄,說實話,這個樣子還真不像北襄人。便是他的眼珠,也與北襄人不同,並沒有帶顏色。
而是單純的墨黑色,同明淵人無異。
所以,他爹是明淵人,肯定是事實。
“我誆你們的!”阿惘像是一個得了糖的小孩,整張臉這會明媚起來。
先前的陰霾一掃而空,仿佛顏不易走了,他也重獲了新生一般。
“你是女子!”李杳盯著阿惘的臉,又仔細上下打量了一番。
阿惘被拆穿,並沒有一點被拆穿的尷尬,“你看出來了。我來明淵三年,從來沒有人發現。即便是不易,他也沒有發現我是女子。”
阿惘也仔細看著李杳,“或許公子同我一樣,所以才能發現。”